和皇室有关?
谢卿的好奇心快要驱使他去一探究竟了,想要开口深入问一下消息来源。
敲门声响起,得到许可后,小厮端来饭菜,把饭菜摆好之后,才弯腰悄悄地退了下去,走之前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已经习武的谢卿可以从脚步声判断出小厮已经离开。
但声音还唤起了他的理智,在人多眼杂之地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谢卿只是感叹道,“辞月兄知道的可真多。”
一句说不清褒贬、不带情绪的感叹。
贺文耀却是冷哼一声,以为这一番比对肯定让云辞月在卿弟心中的形象更加伟岸,心中颇为懊悔。
为什么不打听一下?卿弟的表情明显对它感兴趣。
哎,回去就差人打听一下。
谢卿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嘴边时听到贺文耀的声音,抬眸看过去,注意到贺文耀有些难看的神情,停顿了一下,犹疑地问道,“文耀兄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对贺文耀争强好胜的脾性很是了解,云辞月唇角微抽着牵动了一下。
贺文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立刻对着云辞月,“你是不是想笑?”
云辞月立即憋着笑喊冤枉道:“没有啊!”
正准备再开口狡辩,一旁观察力细微的谢卿再次开口:“辞月兄也身体不舒服?”
因为忍笑而略显扭曲的表情瞬间僵硬,云辞月黑了脸,看向谢卿唇红齿白的小脸,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卿弟,你可真是……一碗水端的平啊。”
谢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这反应便知道自己说错了,“没有就好,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前几天下了那么久的雨。”
说到身体,云辞月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肃,露出了几分忧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皇后娘娘身体不太好了。”
声音很轻,像是一句自言自语的嘀咛。
但落在谢卿耳边却如同一道惊雷。
他猛然抬起头。
这话说的很是含蓄,但看到云辞月的脸色,谢卿心中一跳,莫名的有些心慌。
迎着谢卿的眼神,云辞月点了点头。
没错,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
谢卿抿了抿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上次不是说好点了吗?”
云辞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回答道,“是受了气,再加上着凉,才这样的。”
受气,皇后娘娘受圣上尊重,从何处受气?
着凉,宫人环绕狐裘貂皮,为何着凉?
谢卿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低声问道,“太子呢?”
云辞月低了低眸,“这几天办完了朝事就在床前守着。”
谢卿低低的应了声,然后不再说话。
二人交谈时也不避讳贺文耀,贺文耀也不问云辞月如今没有步入官场这些消息从何得知,只是觉得这气氛着实让他烦躁。
“这家饭菜的味道很不错的,你们两个动动筷子呗。或者,你们想喝点酒吗?”
云辞月眼前一亮,“想喝。卿弟你呢?”
看到谢卿的小脸,云辞月才想起来面前这位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年纪还有点小,怕是不能喝酒,于是连忙自己回答道,“卿弟年纪小,就不喝了,我们两个可以来点。”
贺文耀很是豪爽地一笑,起身站了起来,“我去后面拿点酒过来。”
等贺文耀推门离开,云辞月突然开口,“卿弟,谢将军和谢夫人为什么一起走了?谢夫人为何会舍得将你一个人留下?谢将军离开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见到过一家人的相处日常,云辞月不相信如果没什么事,谢将军夫妇会忍心把自己的独子放在这诡谲难测的京城。
谢卿失笑,“这么多问题,我一下也回答不上来啊,辞月兄。”
云辞月很是严肃,“谢卿,好好回答问题。”
谢卿听到云辞月直接叫了自己的大名,莫名一怂,但面上还是很镇定的笑了笑,“好好好,我一个一个说。”
“我爹是圣上派去边关的,但是身上还有着暗伤,我娘不放心就跟了过去。”
“至于交代了我什么,无非就是不要太过嚣张,不要荒废学业,要记得勤于习武,遇到大事就赶快找人帮忙,往边关写信。”
云辞月看着谢卿的眼睛,“还有呢?”
谢卿眨了眨眼,“让我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云辞月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又重新恢复了他风流贵公子的模样,好像刚刚严肃威风的是错觉一般。
用扇子轻点了一下谢卿的脑袋,“卿弟啊,我知道你聪明有主见,要想骗我我八成会上当。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说完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卿弟,你年纪还小,不应该想太多。会老得更快的,到时候我们老了,肯定是你先白了头发,满脸皱纹。”
刚刚得知谢将军带着谢夫人一同离开时,云辞月脑中想过了很多。
谢将军是不是有了其他孩子,才会把谢卿一个人留下?
谢卿留下,是不是作为他带兵在外的质子?
他都会这样想,被抛下的卿弟又该如何?
哎,希望卿弟不要多想啊。
看不出来谢卿有没有多想,此刻少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云辞月被他这好脾气逗笑了,“还说你嚣张呢?你除了在参与到我和贺文耀的事情上,很是血性,与比你高一头多的一群勋贵子弟打了群架之外,其他的时候倒是乖得不得了。”
谢卿闻言,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
云辞月解释道:“当时有不少同窗出言挑衅你,你都视之不见,后来还对他们以礼相待。”
谢卿:……
尔等俗人,不值得我动怒。
以礼相待,只是不记得过节情况下与人相处之道。
难道因为这些就能忘记,我单枪匹马去和人打群架的英勇事迹?
很显然,能,至少云辞月就这样觉得。
他认为,卿弟虽然聪慧过人,勇气可嘉,但太过宽容,年纪尚小不知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