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两分钟卫国华就出来了。
“哎呀，小颜来了啊。”卫国华精神抖擞的看着颜清，脸上洋溢的笑容告诉每一个人此时此刻他心情很好。
颜清也给面子的开口道：“卫老师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指定好，我的研究成功了。”卫国华兴奋的语气听的一清二楚：“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颜清知道卫国华在研究什么，也真切的为他的成功感到喜悦。
“那就再给你添两件喜事。”颜清开口道：“第一个，今天中午家里面炖鸡，请你去吃饭。
第二件喜事儿，就是西山的三七已经出苗了，卫老师啥时候上去给指导指导下一步工作？”
卫国华一听到吃鸡两个字就疯狂吸溜口水，连忙开口道：“是小周做的？”
得了肯定答复，头一转，腿一迈，跑的比颜清还快。
颜清咂吧着嘴巴，一个两个都是爱吃的。
……
颜清在西城待了两天，晚上，她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疯狂的转动手指，内心焦灼不安。
根据陈启的描述，他是在人贩子吃饭的时候跑掉的，吃饭，西城就两家饭店，一家就是周奕儒工作的地方。
一家则在西城的北边。
两家饭店，一北一南，占据了整个西城所有的市场，不过北边的饭店位置更偏一点，同时朝着北边而去的大队发展的也更差一点。
颜清更倾向于，人贩子在北饭店吃饭。
“在想什么？”周奕儒甩了甩手上的水汽，上床把颜清拥入怀里面，嘴里面呢喃着：“感觉你很多事情不愿意和我说，总喜欢自己思考。”
周奕儒松开颜清，正面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面暗笑，如果按照心态年龄来算，自己叫她一声婆婆都不过分。
但是不能这么算，他们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该扶持着往前面走。
这一次，总觉得颜清很多时候用不上自己了，他不生颜清的气，生自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能力有限，只顾得了小家，外面的世界是颜清一个人在闯。
很多事情，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颜清有时候会自己做考虑，选择性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雪。”颜清正想说话，就看见一些白点飘了下来，颜清推了推周奕儒：“快看，是雪。”
颜清抬头看着周奕儒，摸了摸他的下巴，刚长出来的小胡子分外刺手。
“周奕儒，我以后有什么会及时和你分享的。”颜清细想了一下，他俩的关系更倾向于，自己在外面决定做什么，做好了回来知会周奕儒一声。
中间的沟通不多。
“陈启该来了。”颜清开口道：“他是72年第一个下雪天被偷过来的，根据陈启的说法，明天需要在饭店蹲人贩子，你守在你们的饭店，我守在北边的饭店。”
说完，颜清爬了起来，扯了一张纸，想提笔画出陈启的画像。
最后想了半天颓然的放下笔：“我不晓得干儿子小时候长什么样。”
两人上辈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颜清已经头发花白，而陈启正是年轻的时候，这面部和小时候指定不一样了。
周奕儒：“没事儿，你给我说说有没有什么面部特征？”
颜清想了会儿开口道：“陈启小拇指只有两节手指头，听他说小时候压没了了的。”
“这就足够了。”
两人看着窗外的雪，稀稀疏疏的往下面落。
颜清转头看向周奕儒，想起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
男人最好看的地方不是脸，是脖子，脖子有筋最性感。
以前颜清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后面发现确实是这样，周奕儒脸长的其实不错，但是她最喜欢的却是周奕儒的脖子。
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
事实上，颜清也这么做了。
“帅死了。”颜清咂舌，无视周奕儒眼神里面的不对劲，无视周奕儒某处不对劲，无视周奕儒握紧的拳头，收缩的手臂。
颜清选择转换话题，聊起了正事儿。
“周奕儒，你说周军德会被判几年？”颜清搓了搓手。
现在死刑犯比较少，多半是选择把人送到劳改场从事劳改活动。
周奕儒轻声笑了笑，心里面暗道，没出息的颜清，敢撩不敢做下一步。
他看着窗台掉落，又瞬间融化的雪花开口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不长，年纪上来说，他还是个孩子。”
颜清两人出了事情后就来了西城，没再搭理周军德，也没管周军德有什么后果。
毕竟一个想让自己死的人，自己再管来管去的，圣母来了，都得和自己说一句：来来来，你来做圣母。
“也是。”颜清点头：“管她呢，有几年平静日子算几年。”
两人扯着被子搭在身上，雪一直往地上堆积，直到天亮，已经堆积了几公分的雪。
一脚踩进去，还没到脚踝。
颜清搓了搓手，感受冷风在身上肆虐，她连忙缩住了脖子，往回跑。
“你做啥呢？这么冷跑出去吹冷风。”刘守义躲在烤火炉旁边看着颜清：“丫头，你说今天这么冷，我是不是能不出门了啊？”
刘守义算了算时间，自己都多久没出门了，猛的一出门还不习惯呢。
“可以。”颜清点头：“外面雪这么大，你就算出门了我也不放心，刘爷爷注意保暖，我出门啦。”
颜清和周奕儒两人并肩走出了院门，到了岔路口各走一方。
颜清一路到了西城北饭店，也不知道陈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她看着西城饭店旁边站着的公安特派员，便迎了上去：“同志，公干啊，这么冷的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们西城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同志而自豪。”
方可贵笑眯眯的看着颜清，毕竟谁不喜欢被夸啊，他开口道：“为人民服务。”
“辛苦了。”颜清充满敬佩：“同志一天都要在这儿守着？”
方可贵无奈点头：“这儿来来往往的人最多，加上有国营饭店坐镇，所以我基本在这儿守着。”
“啊，那我不打扰同志工作了。”
说完，颜清就进了店门，看着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暗自咂舌。
周奕儒所在的饭店，此时此刻估计人挤人，怎么这边的国营饭店人这么少？
“要啥？”
这态度也比不上另外一家国营饭店，人周明把顾客当上帝，这边有一种把顾客当冤种的感觉，叫人不爽。
杨芳边说话边敲灶台：“看什么看？吃不吃饭不吃饭出去！”
态度猖狂，语气张扬，动作不耐烦。
颜清懒得吵，她开口道：“一碗面条。”
“粮票，钱。”
两家国营饭店价格有上面统一规定，所以颜清知道价格，掏了一两粮票，两毛钱放在筐里面。
自己则找了个离门口近，方便观察四周的好位置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