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茵你还别说,你这个外孙媳妇和你年轻时候的性格还真像,不惹事也不怕事儿。”李老太太面露怀念,语气感慨地说:“我还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你听到有人说你的闲话,你直接带着我和我姐姐就把人给堵了,要不是我和姐姐拉着你,你非得把人揍一顿不可。”
孟老太太应该也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捂着嘴笑了起来,“都怪那些乱传话的人,我当时哪知道堵错人了,如果你和小蕙没有和我一起去,我肯定就真的动手了。”
林鸢听两位老太太忆往昔,听得云里雾里,“李奶奶,您的意思是我外婆带您和您姐姐去找人算账,结果找错人了?”
“对啊,你外婆当时还对人讲狠话,说什么再让她听见有一个关于自己的闲话,就要打得对方连妈都不认识。”
听完这一段,林鸢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和蔼可亲的孟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居然会这么彪悍,不晓得该讲什么的林鸢笑了两声说:“外婆,你年轻的时候还挺活泼的啊。”
“阿鸢,你知道这件事最精彩的地方在哪里吗?”李老太太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外婆赌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你外公,那也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哇!”林鸢没想到孟老爷子和孟老太太居然是这样认识的,她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小芸,你在晚辈面前讲这些干什么。”听见好友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出来,孟老太太还有点不好意思。
“说给阿鸢听又有何妨嘛。”
“就是就是,外婆你就说说嘛。”林鸢是真的对孟家二老的爱情故事非常感兴趣,追问着孟老太太说:“外婆,是不是从那次相遇之后,你和外公就有了联系,最后就相爱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啊,我当时认错人,尴尬得要命,道了歉就赶紧走了,连你外公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林鸢带入了一下自己,觉得堵错人这种事,确实是太让人尴尬了,于是点点头又问道:“那外婆你后来又是怎么和外公有交集的呢?”
“差不多过了半年吧,家里人逼着我去相亲,我不想相亲但是拗不过家里人,去的当天我臭着一张脸,刚坐下看都没看人家一眼就说,我对你没兴趣就先走了。”
“外婆你可真直接啊。”
“你外婆年轻的时候,性格直来直去,都不会拐弯的,经常说话不过脑子。”李老太太吐槽了好友一句。
“还要不要听我好好讲故事了。”孟老太太白了李老太太一眼。
林鸢给孟老太太续了一杯茶,点头如捣蒜的说:“要听要听,外婆你接着讲。”
孟老太太喝了一小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当时我刚要走,你外公就说你带人堵我的时候,可不像没兴趣的样子,我听到这话当然就坐了下来,因为怕他去和我家里人说这件事,我又对他道了一次歉,还说了好多好话,结果你外公不为所动,一直不说话,我一下子就来火了,拍着桌子问他到底想干嘛。”
“然后呢,然后呢,外公是怎么说的?”林鸢急切地想知道后续的发展。
这时候孟老太太显得有些羞涩,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说:“你外公说他对我挺有好感的,想请我吃个饭,我一下就愣在了原地,既不好发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急急忙忙就走了,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吧。”
“没想到外公会这么直接啊。”在那个年代来说,孟老爷子的行为实在是大胆了些,“外婆,外公是不是在你第一次去堵他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后来他是说对我一见钟情了,但是谁知道是真还是假啊。”孟老太太的语气带着点傲娇的说道。
“那后来外婆你是怎么喜欢上外公的呢?”
“因为他父亲和我们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就经常跟着他父亲来我家,仗着我当着家长的面不敢直接拒绝他,就约我出去玩,次数一多我也就慢慢习惯了他,也渐渐发现了他的好,知道后来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要和我结婚,还倾力帮我,是你外公陪着我走过了那段最难的时候,等我家的风波平息后,我们就结婚了。”
想到过往的艰难岁月,孟老太太十分动容的对林鸢说:“阿鸢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和阿聿都要相互支持,只要两个人携手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看着孟老太太百感丛生的样子,林鸢拉着她的手,表情认真的点着头,“外婆,你放心吧,我和阿聿会的。”
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李老太太便笑着跟祖孙俩说:“别说那些不会发生的事了,还是聊点轻松愉快的吧,我记得你当年还和我跟姐姐说,绝对不会嫁给孟鹤颂的,当时我还和姐姐打赌了,你出嫁的那天我还输给了姐姐一条项链。”
“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真就说不清,要是我和我家老头子没结婚,小蕙和霍老头也不可能认识的,算起来我还是霍老头和小蕙的媒人呢。”
“原来李奶奶的姐姐嫁给了隔壁霍爷爷啊。”林鸢这下搞懂了为什么孟家和霍家关系会那么好了。
“你外公和霍老头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但是很早霍老头就去外国留学了,我和你外公结婚时,霍老头从国外赶了回来,结果在婚礼上和小蕙一见钟情,从此就留在了国内,只可惜小蕙她福薄,八年前重病去世了,霍老头从那之后一下就苍老了不少。”
林鸢听得还挺唏嘘,少时夫妻老来伴,先走的人可以说得上是幸运,留下来的那个才是悲哀。
“我姐姐这辈子啊也算是值了,嫁给姐夫就没受过半点委屈,就是寿命短了些。”从李老太太的话语里能听得出来,她对霍老爷子这个姐夫很满意,同时对于姐姐的离去也觉得可惜。
亭子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还好这时候有佣人来说,孟老爷子他们回来了,三人起身便去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