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西弗勒斯这样的问题。只是默不作声地陪着他，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莫娜跪在地上的双腿都已经麻木得开始泛出细密的针扎似的疼痛。久到天边出现了一抹绝艳的鲜血般的残阳。久到柯克沃尔的圣马格纳斯大教堂的钟声敲响。
“莫娜。”西弗勒斯终于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
“西弗，我在。”女巫回答。
“……我，只有你了。”少年将头微微用力地抵在女巫的颈侧，呢喃着说到。
灼热的液体自少年的眼角缓缓经过他高挺的鼻梁。汇成细细的一条溪流流淌到了女巫的脖颈。
“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次有我陪着你了，没事了……”莫娜说着，鼻腔不自觉的也泛起了阵阵的酸。她知道西弗勒斯的母亲在某一天会死。但她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死。
对于生离死别这种事情，每个人向来都是感到无力的。但直到此时，莫娜才发觉。想要改变出一个“完美结局”是多么不易……
莫娜还抱着西弗勒斯想着艾琳的事，少年却已经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他将艾琳打横抱起，称得上步履蹒跚地一步步踉跄着走向一楼他母亲的卧室。
莫娜也一点点站了起来，挪动着麻木的腿收拾客厅的一片狼藉。
没有人去管躺在地上的托比亚斯内普，因为他才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由于他们都还没有成年，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双手来解决。好在他们还可以使用猫头鹰邮购。他们订了一个水晶棺材，一个普通的木质棺材，明天送到。
于是他们将艾琳和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归置好，又将托比亚斯内普放在了艾琳卧房的地上。
没有人有胃口吃饭，冬天的晚上又格外阴冷，他们甚至连澡都没有洗，就草草洗漱躺在了西弗勒斯位于阁楼的卧房里去。
“别离开我。”西弗勒斯侧过身子抱紧了莫娜。他用了不小的力气，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怀里的女巫是真实存在着的。
“我不会的，西弗勒斯。我向你……”她的话被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掌阻住了。
“不要发誓。你曾发过誓，可是你食言了。所以我要你的保证。”
西弗勒斯说罢，拉过莫娜的手。那只手上正戴着今天上午他们的信物，那枚蔷薇与荆棘的戒指。
“忍一下，不会很疼的。”他说着，将莫娜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含进口中。
指尖被含住的感受很奇妙。酥麻战栗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窜通过了莫娜的整个身体。
“呃——”猛的一疼让她轻哼出声，是西弗勒斯咬破了她的手指。
“莫娜，张开你的嘴巴。”少年低哑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妖精，莫娜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她的嘴里也被填入了一根手指。于是她也照着西弗勒斯的做法咬破了少年的指尖。
少年拿出各自的手指，然后他们十指相扣。血液神奇地交融在一起。而手上的指环变成了一个刺青。
“别想着离开我……不然，它会要了你的命。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也再也不能离开我了。”西弗勒斯轻吻着莫娜手指上新形成的刺青，黑色的眼睛像海底暗流涌动的漩涡。那漩涡里满是惊人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