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边众人的逐渐老去,自己和他们的每一次相见都像是永别。梅林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疲惫了。
他就这样活着,长久地活着。渐渐在巫师中都活成了一个异类——巫师们只是长寿,可也不是不老不死。即使梅林也将自己化成一个老者的模样,也无济于事。他乔装打扮一次次混在人群里去参加自己学生们的葬礼。或者看着死神就站在某个他认识的人身后,拿着咔哒作响的怀表做着倒计时。随着最后一秒的结束拿起镰刀,像收割麦子一样轻松地拿走那个人的生命。
当这个世界终于只把梅林当做一个传说的时候,他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和湖中女妖坐在一起:“你说,我们算是什么?”他轻轻地问。
“我们当然是神了。”湖中女妖懒懒的靠在岸边,心不在焉地用白嫩的脚尖拨乱了池水回答道。
梅林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那被拨乱的池水——那水中正映着巫师界此刻的繁荣景象,被那只脚尖拨乱后,就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了。
“做神也没什么好的,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没一点儿痕迹,到最后只留下了我们。做神也挺不公平的,死神就能掌管时间,剥离生命,而我们呢,什么也没留下。”梅林有些丧气地躺在了湖边,像一个真正年轻的少年一样睁着澄澈的一双眼睛望着天空。
“我们当然可以留下什么……比如说,你和我,我们可以在一起,然后……留下一个孩子。”湖中女妖咯咯笑着,轻盈地从湖边飘飞到梅林身边,将头靠上了他的肩。
“什么……?不,都这么久了,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梅林的话被女妖的手指封住了。女巫的手指在他粉嫩的唇上厮磨,然后不容拒绝地撬开他的唇齿深入他口中。
“啊……”梅林张开了嘴,舌尖用力地向出顶着那根手指,却更像是在讨好地舔舐……
草地不知何时也变成了湿润的湖水,梅林就这样缓慢地沉入了水中。在水下,女妖的面容越发的妖冶,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梅林好像使不出任何的魔法来了。是啊,这正是在她的领地之中,她才是这片湖中天地的王!梅林看着身周的游鱼,还有穿透湖面明亮的天光。眼前的女妖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只有我们可以不老地一直活下去……只有我们。”她在他耳边轻声蛊惑着,“我已经陪伴你这么久了……追逐你这么久了……现在我们正在一起不是吗?来吧,爱我……”女妖身上的衣裙就像是湖波荡漾,清透而冰凉。梅林却只觉得身上发热,那热度熏红了脸颊与身体,却让他无从抗拒。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了。梅林像是呆住了——他脸颊通红,嘴唇都在颤抖。当然,这副表情出现在一个百岁老人脸上是很滑稽的。虽然刚才的画面给两个孩子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西弗勒斯更是紧紧地合拢了双腿,但是梅林还是清清嗓子强作镇定地道:“然后……呃,我们确实相爱了一段时间。但显然爱情不太适用于我们这种永生的神……疯狂的嫉妒和占有欲,让我们都变了一副模样。我们好像不再爱对方了,但我们又都不愿意放手,于是,她将我囚禁在了玻璃之城,而自己也受了我的诅咒。真不敢相信……我此生的第一个无法逆转的诅咒,用在了我曾经的爱人身上……”梅林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你们所见,因为我被囚禁,魔法界逐渐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使用黑魔法的人,比如格林德沃,还有现在的伏地魔。其实这个世界已经被我拼尽全力逆转了很多次……有时候是正义的一方赢了,有时候救世主哈利波特甚至没来得及出生,伏地魔就变成了一个无药可救的怪物,每一次的结局都不是那么完美……那么这一次,就拜托你们了!”梅林摆摆手,就飞快地从桌子上溜了下去,大步离开了。而此时,钟声也刚好敲响了七下,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仿佛已经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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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梅林和湖中女妖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