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与西弗勒斯两人相携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前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前。莫娜退后了一步,让西弗勒斯自己去推门。她想知道,这个男孩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西弗勒斯推开门后,莫娜却愣住了——那是蜘蛛尾巷18号的卧室。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拼在一起的长书桌,墨绿色扶手椅。蓝紫色墙纸,上下两层带月亮星星帷幔的床。还有,一扇可以看星星的天窗。
莫娜走了进去,还看到了熟悉的插花瓶,桌子上少了半页的羊皮纸。首饰盒旁没收好的紫色发带,甚至连小阳台也有。是幻觉吧?快十一月的深秋,阳台的窗外还好像隐约飞过了一只萤火虫。那是,他们谁都回不去的,四岁那年的夏夜。
不过还是有不同的。莫娜看着已经是个大男孩的,身长玉立的西弗勒斯走到一个矮柜前,拿出了一瓶杜松子酒。还有杯子,冰块等物。为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坐吧。”西弗勒斯拍拍柜子旁的地毯,随手从后面的沙发上拿下两个靠垫。解下了长袍斗篷,拿下了面具。就那样拿着两杯酒坐了下来。
莫娜接过一杯,挨着西弗勒斯坐了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喝起酒来。
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空气中满是惑人的果木香味,和女巫身上的花香。酒气被隐藏在这香味下,不知不觉地蒸腾起几分熏熏然的醉意来。
莫娜很想让西弗勒斯说点儿什么,什么都好。可她开不了口。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是无法挽回的,所有的隐瞒与欺骗,即使是善意的,也只是一种自我感动吧。这于她于他都是一样的。或许,这样也好?冷淡彼此几年,只当是普通朋友。等她弄死了伏地魔,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吧。莫娜不由失笑,这就是逃避吧?有的时候也挺羡慕格兰芬多狮子的呢,他们有自己最缺乏的一种品质,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敢,可以不管不顾的勇气。可能,这就是她永远也成不了西弗勒斯喜欢的那朵百合花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莫娜觉得嘴里的酒液变得越发苦涩了。
“西弗勒斯,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莫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西弗勒斯说到。
男孩点了点头。对莫娜道了声晚安,难得主动地拥抱了莫娜一下,表情却像是告别。
女巫沉默地轻拍了拍男孩的背,就在有求必应屋的床上睡下了。
西弗勒斯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蜷缩在地板上睡着的。可他做了一个梦。
那梦里一片朦胧,有什么柔软轻纱似的东西将他笼罩住了。柔软,温暖,轻盈。什么东西在抚摸他,拥抱他,缠绕他,吸吮他……
他猛地清醒过来,身子一阵黏腻。那种奇怪感觉的美妙余韵久久消散不去。 他却高兴不起来——梦里的她,有一头海藻一样墨绿卷曲的长发。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么多年的友情,早已变成了另一种更加浓烈的,令人着迷的感情。他明白了自己的独占欲,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她变得不像自己。可是,太迟了。自己明白的太迟了。自己已经踏错了一步,不能再回头了。
男孩躲到了浴室里清洗自己的身体,眼角落下了一滴,比热水还要灼热几分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