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它们很好说话的。你只要带着它们爱吃的食物,常来这里看看它们。夜骐其实很喜欢心思纯粹的人类,它们能很敏感地感受那些负面情绪和居心叵测的坏想法,所以,你只要真心实意地和它们交朋友,它们就不会伤害你。乌乌是它们的首领,我想你需要先来和它打个招呼。来吧,来吧孩子,靠近一点儿!”海格边说着话,边向着莫娜的方向招了招手。
莫娜向前走了两步,乌乌却后退了两步——它的眼睛虽然因为没有瞳仁而显得无法聚焦,但它的头一直偏向莫娜的方向。
莫娜想了想,把背着的书包摘下来放到了原地。这次,她再往前走的时候,乌乌就没有再动了。
看来包里的那个小丑盒子果然有问题!莫娜一边缓缓地向乌乌走去,一边想到。
“乌乌好像不太喜欢你的书包!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当莫娜终于走到了海格和乌乌近前的时候,海格问到。
“我是莫娜塞尔温,先生。”莫娜回答道。
海格点了点头,也回答道:“好的,莫娜。我是海格,鲁伯海格,你可以不用再称呼我为“先生”,叫我海格就好,我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和钥匙管理员,当然,有什么关于禁林里动物们的小问题也可以随时来问我!比如现在,你可以先拿着这个。”他说着,又撕下一块肉来递给莫娜。
“你可以把它给离乌乌最近的这只小夜骐,它是乌乌的孩子,还没有起名字呢!不过它脾气很好……”
莫娜后面已经几乎听不到海格在说什么了。她拿过了那块肉,蹲下身跟那只小夜骐平视,她把肉靠近小夜骐的嘴边。
夜骐伸出了舌头,卷起那块生肉的时候,带着倒刺的舌头微微舔到了莫娜的手指。
那倒刺其实不是很锋利,有点像猫咪的舌头,舔过手指时有些麻痒。但是伴着那股麻痒的微痛感觉,莫娜看着夜骐的眼睛,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什么声音也没有。但那里有许多女孩。那女孩是弱小的莫颜,是被改造成杀人机器的殁魇,也是女巫莫娜,海妖莫娜……
这一大片地方,全都是自己,各种各样的自己。她看着自己无数次地死去,又无数次地活过来。无数的自己在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哀嚎。她只能看着,她无能为力。
“你该是旁观者的,为什么想做一个拥有者呢?一个不被神祝福的人,却妄想着救赎另一个有罪的人。真有趣啊……咯咯……”这是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幼童的声音。在这样的画面下,却显得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莫娜问到。但她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是她的孩子啊。我们是被诅咒的黑暗生物夜骐啊。人类,你要小心哦……我闻到,愧疚寄生在你皮肤的褶皱里,你的恐惧就躲藏在黑夜的影子身后。绝望在你的血管里途经每一滴血液,缓缓流淌在脆弱的躯壳。那些可怕的情绪,会藏在眼皮后面拉下眼角,在脊髓里面拉弯背脊……向下!向下!有一天会要把你拉到土地下面,坟墓下面,地狱下面,无法宽恕的罪恶下面……!”
“啊!”莫娜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却看到是自己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而海格一脸抱歉地看着她。而她手上的肉早已被那只小夜骐吃的干干净净,她的手却鲜血淋漓。而那血液是诡异的暗红色。
“你没事吧?你是陷入幻觉了吧。忘了告诉你,给它们喂食的时候,尽量不要靠的太近,它们的牙齿舌头和唾液都是有毒的……我送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去吧。”海格边匆忙说着,边把剩下的生肉分给其他的夜骐,然后将莫娜扶了起来,有些费劲地弯腰小步拉着莫娜走了几步,又提起了她的书包。
好在,他们刚走出那块夜骐的领地,莫娜就在禁林的入口处看到了四处闲逛的西弗勒斯。
“这是怎么了?”男孩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你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么?她想看看夜骐,但是喂食的时候受了伤。要不你把她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去吧。我……不太方便。”海格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到。
西弗勒斯简短地答应了一声“好的”,便背起莫娜的书包,小心翼翼地抬高女巫还在流血的手掌,搀扶着女巫向校医院走去。
西弗勒斯问着莫娜为什么会受伤之类的话,但看着男孩被冻得发白的嘴唇和有些僵硬的指节,就知道他八成是披着隐形斗篷偷偷跟出来了。不过莫娜也没有多说,知道西弗勒斯是担心她,她也担心着西弗勒斯背着的书包里的那个玩意儿。所以只是解释了一下被夜骐的舌头划伤了手。就不再多说了。男孩也只当她是又疼又冷或是受了惊吓,之后便一路沉默着去到了医疗翼。
可莫娜总是觉得心惊——那只小夜骐,那个幼童说的话,真的都只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