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西弗勒斯再靠近一些,就看到那鱼尾用力地在地面上拍打了一下。地面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足以看出那尾巴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了。
西弗勒斯急忙向另一个方向绕过去。却看到了半面让他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侧脸——是她。墨绿的长卷发,幽深的黑眸。因为瘦削而有些突出的颧骨,颜色要比普通女孩深且暗的嘴唇……真的是她。
“梦娜……?是你吗?”西弗勒斯有些迟疑地轻声问到。担心这又是一场幻境了。
可生着鱼尾的女孩没有回答。她正低声呜咽着,接连不断的眼泪连成了两条晶莹的线。
她的身前盛放着大片的花朵,那花朵就像是燃烧了一半的金九连环菊。茎与叶大部分是黑色的,花朵则花瓣层层叠叠,金中带白,配上花叶周边飞舞的冷白色蝴蝶,映着禁林的黑夜,说不出的鬼魅妖异。
“梦娜……?你怎么了?”西弗勒斯的手搭上女孩的半边肩膀。女孩却猛的一挣。随即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不要——不要过来!走开!求求你……谁能……救救我……不要,不要杀他……求你!”
她状若癫狂地嘶吼着,声音凄厉而尖锐。她的脖颈生出尖利的骨刺。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执起那锋利的刀刃,便向自己的腹部用力捅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西弗勒斯反应极快地用手掌用力攥住了那把匕首的刃。鲜血随即就争先恐后地流淌起来。那热血滴落在花叶上,瞬间就被吸干了。花叶的颜色变得更加深了。
而莫娜就像呆住了一样。微张着嘴,泪还在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西弗勒斯的血还在流着。在静谧无比的幽深林地里,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那热血也染红了莫娜的手指,女孩儿终于像被热血烫到似的,缩了一下手。匕首“啪”一下掉在了地上。那染着血的匕首就被花叶和蝴蝶包围了。
那花与蝶好似被饿了许久的恶鬼,贪婪地纠缠在那匕首与血迹上,不一会儿就将那些血迹吸食干净。却没想到匕首上凝了一层冰晶,将缠绕其上的花叶与蝴蝶都冻在了上面。
“梦娜?你怎么样?你还好吗?”西弗勒斯又问了一遍。
这时,女孩儿才如梦方醒地眨了眨眼,看到西弗勒斯就在身边,又猛的落下汹涌的泪来。她抱着西弗勒斯又哭又笑:“太好了……太好了……你就在这里。你是真的,对吗?”
西弗勒斯看着如此少有的,表现出这样脆弱的女孩儿。很想回抱住她。但他努力忍住了。他依旧冷着脸道:“我想最好能劳烦您解释一下这一切。是什么能让您大晚上地溜出寝室到了这里。我想,这次。您应该不会再欺骗我了吧?我该如何称呼您呢?梦娜?还是莫娜?”
莫娜胡乱擦掉眼泪。先拿起了匕首,摘下了上面的血骨花和迷梦蝶,又采集了一些通通放到水晶瓶中密封保存好。
才开始慢慢地向西弗勒斯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