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两只眼睛盯着眼前的拳头，盯成了斗鸡眼，冷汗不自觉从额头滑落。
如果这一拳真的落下来了，他就算不死，也得跌境。
李扶光的实力已经到这种层次了啊……
这一刻，姜茂想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突然觉得无比羞耻，李扶光已经不是最开始被自己踹一脚就能吐血、或是几天前和自己能打的有来有回的李扶光了，她现在，完全碾压自己。
她真的能，杀了自己。
认识到这一点，姜茂冷汗直流，他之前一直没有转换过这个认知，总是觉得李扶光应该比自己弱一筹。
所以他才敢说那些话吧。
李扶光缓缓收回拳头，笑着道：
“点到即止。怎么样？你总算恢复正常了吧？”
姜茂面色复杂地点点头，
“对不起，为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是我太没有分寸感了，感谢你一直包容我。”
李扶光拍拍姜茂肩膀，他总算想明白了！
“啪啪啪！”
场内忽然响起鼓掌声。
李扶光和姜茂都看过去。
王忆柳脸上带着骄傲自豪，双手合十，把手拍的震天响。
李杜若落后老婆半个身子，也眼带欣慰地看向李扶光。
李扶光脸上笑意加深几分，她早就感应到两只鬼的气息了。
姜茂则是一脸错愕，这，他刚刚被碾压的丑态被这两个鬼看到了吗？绝对是看到了吧！
啊啊啊！他的尊严！没有了！
若是李扶光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吐槽一句：醒醒！你的自尊早在你早上跪下的那刻就没了！
“扶光，干的不错！接下来我们再来一场！让阿姨陪你练！”
王忆柳边说边脱掉外套，一副被激励到马上就要上场的样子。
李扶光“啊”了一声，随后意识到现实世界里，的确只有王阿姨才配得上做她的对手。
也只有在她手里，自己才能挖掘出那模模糊糊的新能力。
“好啊！王阿姨，不过下午再来吧！我早饭还没吃呢！而且，室内训练场被我打坏了，也要和李季青说一声，让他派人来修！”
李扶光朝王忆柳挥挥手。
王忆柳顿时反应过来，
“对！你还没吃早饭，快快快！我给你做的早饭还放在桌上呢，再不吃就凉了！”
王忆柳忙走过去挽住李扶光的手，两人亲亲热热地走回酒店。
全程没能搭得上话的李杜若和姜茂：6，就这么把他们丢这里了吗？
姜茂看向李杜若，他们两只鬼同病相怜，都被忽视了。
被姜茂同情，李杜若简直要吐血！这个小白脸！
莫名其妙被李杜若瞪了一眼，姜茂心里直犯嘀咕，这一家子都有病吧，果然还是自己太正常了，所以在他们中间才显得那么怪异。
……
李季青站在室内训练场的废墟前，身边是动作迅速的工程师，在紧急修复被打坏的墙壁。
邓老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住，在两天前病逝了。
那天李扶光刚好在游戏里，所以他没有告诉李扶光。
或许告诉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李扶光的联系人也只有自己一个，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被推上了邓老的位置，虽然因为太过年轻还只是预备役，但谁都知道，只要李扶光能一直赢下去，他这个副主席绝对是板上钉钉的。
只是，外人都羡慕自己能与天选之女李扶光交流，但谁又知道，自己其实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李扶光了呢？
自从那个叫做王忆柳的女鬼出现后，自己就没再进过那家酒店了。
若不是还有手机，他怕是根本联系不到李扶光。
但他偏偏又不能主动和李扶光提此事，天知道当他回去查资料发现王忆柳竟然是李扶光死了一年的妈妈时有多么震惊！
他不敢深究，不敢计较，只能祈祷，李扶光和他们是一条心的。
唉，现在这种程度的建筑损伤，应该是李扶光刻意控制的结果吧，他可是见过的，曾经那完全倒塌的1栋。
……
下午。
江南区沿海小岛。
室内训练场不可能在一个中午就修好，李扶光走了大半个华国沿海线，找到了这个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什么基建的小岛。
“我现在的能力吗？降头术和毒，其实晋升凶魂后，我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有点像新的能力，但是每次仔细去感应，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忆柳笑道：“这当然，能力这种东西，原本就是在战斗中自行领悟的，你被惊悚游戏强行拔苗助长，能力这块的自然比起我们这些老牌的凶魂运用不足。”
“啊，那该怎么办？”
李扶光有些丧气，果然时间还是太紧了。
王忆柳摸摸女儿的头，
“你已经很厉害了，别着急，总是慢慢能熟练的。
对了，一般来说，觉醒的能力和遗传有些关联，但因为你的特殊性，我也不清楚你会不会继承我的能力，还是你那位…的能力。”
李扶光知道王阿姨没有说出口的人是谁，她的亲生妈妈，周詹凤。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李扶光搔搔耳朵。
她用着王阿姨女儿的身体，妈妈是另外一个鬼王，这怎么看对王阿姨的打击怎么大。
王忆柳沉默几秒，叹了口气，
“我在厉鬼时领悟出了现在的能力，是空间，这之后进阶到凶魂，我没有尝试去领悟其他能力，而是专心在空间上，不负我的期望，它现在已经蜕变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我可以撕裂空间瞬移到华国的另一边，也可以像上次一样从内部打开姜茂的身体，夺取他的能力。
不知道周鬼王的能力是什么，但我有自信，即使是她，碰上我这空间能力也讨不了好。”
王忆柳笑了，飞舞的发梢在空中摇曳出自信的弧度。
李扶光第一次意识到，除了作为母亲的坚强和慈爱，她还是一个在短短一年内自己进阶到凶魂，在没有前辈指导的情况下就将能力领悟到如此地步的天才！
这，不管是平行世界还是她原来那个世界，她妈妈果然还是她妈妈。
“王阿姨，我希望会是您的能力！”
李扶光用星星眼崇拜地看向王忆柳。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