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呼——”
李扶光喘着气,把头发上缠着的两人扒拉到地上,而后顺势朝两人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把她吓个半死。
辩机头上缠着纱布,纱布已经渗出血来了,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而他旁边的那个老住持,脑袋上、胸口处都有伤口,大片的血液直往外流,看起来渗人无比。
“我靠!”
李扶光骂了一句国粹,他们不过才进局子几天啊?满打满算有一天吗?这就伤成这样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没听过警察还虐犯人的啊!
这两人现在还晕着,她也不可能把他们摇醒问你们是怎么受的伤,躺外边也不好,只能先找个地方让两人暂时休息了。
重新驱动头发缠上两人的身体,李扶光一步步走向主殿,将两人的头小心放置在蒲团上。
李扶光最先查看辩机的伤势,伤在头部,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但那绑着的纱布已经渗出了鲜血。
她有些担忧,但她不懂怎么包扎,也不懂怎么看伤,所以也不敢贸然揭开纱布。
但辩机应该没什么大碍,李扶光能看到他的眼皮还在不断颤动,呼吸虽急促但好歹是有的,反正短时间内死不了。
另一位就不一样了,全身伤势都十分“新鲜”,且没有处理过,不少还在流着血。
李扶光也没了刚刚照看辩机那时的小心谨慎了,直接上手扒拉开住持的僧袍,化成枯骨的双手伸进伤口处确认伤势。
越看李扶光越惊疑,这伤口的位置,也太过巧合了吧?
她之前在偏殿内,打了那佛像头部一拳,右胸相同的位置也挨了不少拳头,几乎要被打穿了。
而这住持身上的伤口,无论是额头的凹陷还是右胸那块几乎透出胸口的大洞,都和佛像身上的损伤一模一样!
就算在现实世界,这都不能用巧合来形容,况且是在惊悚世界!
她有心想再打偏殿里的那尊佛像一拳,但主殿离偏殿还是太远了。
住持现在躺在这里不一定会醒,但走在路上说不定就被晃醒了,要是醒了——
咦,她好像想岔了,住持醒来,又能如何?
住持就是个普通人啊!
李扶光用自己的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看出住持身上哪里有鬼气。
和那天在偏殿和住持正面撞上时感受到的磅礴幽暗的气势不同,现在的住持,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说句不好听的,李扶光现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但在不确定住持真的和大鬼有关联之前,她不能擅作主张,即使他再怎么人渣,那也应该交给当地的警察和法律处理。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于她现在心情好的基础上,如果正好撞上了枪口,她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巴掌就送他去西天。
不过,想到住持可能和那凶魂有关联,李扶光没来由地有点慌,去主殿一旁的杂物房翻出几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绳子,手脚麻利地给他绑上了。
将住持绑成麻花后,李扶光看向辩机,心里有些犹疑。
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辩机会和住持在一块?为什么辩机的头上也有一处伤口?
李扶光缓慢地抬头,注视着主殿那尊悲天悯人的佛像。
有什么疑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现在去不了偏殿,主殿的佛像不就正在眼前吗?
她这次下手轻些,万一真的和辩机有关,也不至于伤了他。
微微握紧拳头,为了确定力道,李扶光还用左掌接了自己几拳,最终确定好一个能刚刚好对佛像造成影响的力道。
“辩机,我对你已经很尽心了哈,你给我争点气!”
沉下膝盖,李扶光借力跃起,一拳打向佛像的左上臂,金身佛像微微凹下去一小块,它脸上的悲色更甚。
而在李扶光击中佛像的刹那,躺在地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反应。
辩机的左上臂微微凹下去一小块,一大片青紫浮现在皮肤上,眼皮颤动得愈发激烈了。
而住持则与之相反,脸色舒缓了不少,伤口处也不再流血了。
李扶光落地后直奔辩机而去,看见辩机左臂上新鲜的伤口,确认了主殿的佛像和辩机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很好,辩机和主殿的佛像伤势共享,这个老东西和偏殿的佛像伤势共享,要说这两人没点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她之前猜不出来只是因为没有足够信息,但现在线索摆在眼前,她顿时觉得惊悚游戏要求探寻的秘密已经呼之欲出了。
已知梵云寺背后有个凶魂级的大鬼,疑似受限制发挥不出真实实力。
住持和那只凶魂绝对有关系,说不准就是那只凶魂的载体,而偏殿的佛像和住持共享伤势。
辩机是梵云寺的小沙弥,据他说是10岁那年被住持从福利院带回来的。
他和主殿的佛像共享伤势。
而这两大佛像神情相左,若是主殿的是善,偏殿的就代表着恶,就像辩机和住持一样,一个是天真烂漫的少年人,另一个是满腹算计的垂暮老人。
这两人的关系,就像天平的一左一右,正义与邪恶,阴与阳……
借着这点苗头,李扶光在脑海中疯狂发散着思维,把一个个看似离谱的推测都套了上去。
她深知,在惊悚游戏里,有时候越是离谱越是不可能的推测,越有可能是正确答案。
况且她之前还中了上中签呢,运气这么好,绝对不会猜错的。
几分钟过去,李扶光结束思考,重新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将两人头并头、肩并肩放在一起,便于对比观察。
“这么一看,两个人倒是长得有点像呢……咦,这老头的伤是不是好了一点?”
李扶光摸索着下巴,总感觉这老头气息好像稳定下来了。
不会这两人之间的伤势也是相反的吧?
比如辩机伤了这老头就好之类的?
李扶光抬起右手,她要不要再打一拳看看?
只是,苦了辩机了。
李扶光眨巴了两下眼睛,挥拳朝佛像盘着的左腿打了一拳。
辩机身上又多出一道伤口,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再醒来了。
住持则是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李扶光皱起眉头,还真的有关联啊?
那这么说,只要她打住持,辩机的伤也会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