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氏跌跌撞撞的往白山上去,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念叨着天谴。
巫祝台,看似庄严而神圣,实则不过是巫族供奉每一任巫祝之所,看似布置的极为神圣,实则不过是为历代巫祝祈福,否不然难入轮回。
杨林氏刚走到跟前,邪风一阵一阵的吹拂而来,那一个个牌匾全被吹倒了,无一幸免,只是杨林氏并看不到,跌跌撞撞到了牌匾跟前,手轻轻的抚摸这牌匾,顿时一惊,一一摸下去更是直接惊的跌坐在地。
“不,这是天谴,天谴!上天收回了巫族的能力!我不让雪舞学那占卜之术就是为了能不让巫族再度透露天机,雪舞!定然是雪舞做了什么!”杨林氏念念叨叨,更是在最后想起了杨雪舞这个这辈最后一个巫女,只要她不再学习,巫族便会彻彻底底失去巫祝的存在,便能同常人一般生存。
杨林氏生了去寻雪舞的心思,但是一场雨下来,便也病倒了。
身在太子宫的郑元清得系统禀报这件事时,笑意深了几分。
家破人亡诶!就当收了原主被人玷污的利息吧。
也别怪郑元清残忍,杨雪舞对郑儿所做的那些事,看似未曾亲自动手,可处处都是因为杨雪舞。
立场不同,她与杨雪舞势必是对立面。
“干的不错!”郑元清夸奖到小九,虽然付了10积分,但是这个结果还是好的,原剧情里整个白山村都被灭村了,而今自己只要杨林氏一个人的命,至于其他村民,如果可以,自己倒是能够帮衬一二,毕竟里面还是有好些人待小胭脂挺好的。
……
兰陵王府
林胭脂过世了,在迷迷糊糊病了好几个月之后,而此刻兰陵王正沉迷在王妃有孕的喜悦之中,就连青衣去禀报兰陵王,林胭脂的死讯时都让兰陵王觉得晦气,叫下人草草的举办了这场丧仪,哦不,准备的说是连丧仪都没有,直接一步到位——下葬。
杨雪舞更是仁慈的劝说王爷给胭脂一个体面,胭脂才得以由上好的棺木抬出王府,但是却只是草率下葬。
这使得青衣这丫头对兰陵王越发的不满,甚至觉得杨雪舞假惺惺,真要是仁慈就不会不让自己去请大夫了,毕竟侧妃去世前可是……可是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啊,那因为瘦弱只微微抬眸隆起的肚子她都看在眼里啊,可又深知自己是个丫鬟,做不得什么,不能为林胭脂报仇,很是愧疚。
但是对兰陵王讨厌归讨厌,但是青衣还是遵循了林胭脂的意愿,拿着那枚玉佩去求见了高长恭,那时高长恭在画房,整理自己的画卷,还整理出来了林胭脂的画像。
“侧妃的画像为何会在自己画房内?嗯,这好像是自己的技术?”高长恭翻看着这一张张画卷,足足有十张之长,都是简单的勾勒画,三天便能完成一张的那种,最后一张却是写实画,画的极美。
这每一张画卷上都有诗句,从第一张画卷的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到最后一张画卷的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无一不体现着一个男子从心动,对心上人的思念,再到与心上人相爱后承诺的全部场景。
“这些不应该是自己与雪舞的经历吗?为什么画作之上全是那林胭脂呢?”高长恭陷入了沉思。
这画房,高长恭自从苏醒后很少来,就连杨雪舞对作画也不感兴趣,自然此处关于兰陵王与林胭脂之间点点滴滴的画作就被保留了下来,至于其他的东西,早就被杨雪舞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王爷,侧妃的婢女求见。”管家在外往里面说道,而青衣乖巧的在外等着。
高长恭有些疑惑,这侧妃都没了,她婢女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早早的时候分给正妃侧妃的婢女都是将卖身契都给了两位主子,想到林胭脂的模样也定然会给这样伺候自己的丫鬟一些体己钱并归还卖身契才是。
“让她进来吧。”高长恭有一些事情急于想要知道,所以沉吟了一会儿后便让管家将人叫进来。
青衣进来,再确认王妃不在后这下哐的一下跪下,哭得那是一个深情并茂,将侧妃病中不愿意打扰王爷而没说的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王爷,你定然要为侧妃做主啊!侧妃离世前可是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啊,王妃却早早封锁了东院的人和消息,更是不许奴婢出去寻大夫,侧妃本就体弱,加之之前为王妃寻天山雪莲,落下病根总是时不时病倒,如今害死侧妃的人是王妃啊,王爷,求王爷要为侧妃做主啊!”青衣哭得特别大声,说得声情并茂,但是高长恭只是皱眉的看着青衣说。
待青衣说完后才问道:“你说完了?”
“奴婢说完了,请王爷给侧妃做主!”青衣一边说一边哐哐磕头,磕的头都渗血了还不愿意停下。
这还得益于道具以及林胭脂待青衣的态度促使青衣对林胭脂忠心耿耿又真心实意。
“你可知污蔑王妃的下场?”高长恭很是冷漠的看着青衣,对于青衣说王妃害了侧妃一事,也不似之前那般武断,反而开始思考若是自己心爱之人是侧妃林氏,王妃打压林氏也算正常。
青衣错愕,实在没想到都到这份子上了王爷还是偏信王妃:“王爷,奴婢不敢欺骗王爷,奴婢字字句句都属实,倘若有一句是假话,奴婢必然会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青衣说完这话将怀中的玉佩拿出:“侧妃临终前将这玉佩交给奴婢,叫奴婢归还王爷,说终是王爷负了她,她只得抱憾而终。”
林胭脂叫青衣不必言说什么,但是青衣看不惯王爷前头对自家主子百般恩爱,将主子这自由身困于这后宅,最后郁郁而终。
是他将她留下了,可他却也负了她。
高长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玉佩,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记得这是他的贴身玉佩吧,怎么会在这个奴婢手里,不对,应该说是怎么会在侧妃林胭脂手里,他记得这玉佩自己没有给谁啊?
“拿上来,本王瞅瞅?”高长恭吩咐管家将玉佩奉上,刚拿到手中便觉得头晕目眩,让人甚是感觉像中了药一般。
哐当,高长恭直接晕了,手中的玉佩滑落在地。
“来人啊!来人啊!王爷晕倒了!快去请大夫。”
整个画房顿时乱做一团,两三人抬着高长恭往院里去,管家还吩咐了人去请大夫,至于青衣,谁还在乎呢?
青衣连滚带爬的去将玉佩捡起来,确定没坏后才将其放在心中上,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早些时候便哭的满脸泪痕,配上额头上的血痕,显得有些面目可憎。
“侧妃~”
青衣嘴里喃喃道,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起身往高长恭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