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没有从慕容离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她很确定，梦境里的人不是常止观。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口中的“蓉蓉”，会不会真的是在叫她？
常止观不知道常曦想了什么，还是一如往常待她。
可常曦却逐渐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抵触。
如果真如他所说，两人是两情相悦的未婚夫妻的关系，她会对他有抵触吗？
还是说，常止观口中那段她因为生病被而遗忘了的过往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哥哥，我们为什么会订婚啊？”
餐桌上，常曦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常止观神情不变，“因为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摸摸她的头，“小曦可是喜欢哥哥喜欢的不得了呢。”
“哎？”她脸上露出茫然，接着又有些失落，“要是我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好了，我也可以很好的对哥哥。”
“小曦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他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是因为慕容离的出现才让她想回忆起过往吗？
为什么一定是他呢？
蓉蓉，你不需要想起他！
常曦相当于是转了一所新的学校，班级里也没有认识她的人。
课间，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容离哥，”哪怕听到上课铃响起，常曦还是下楼去找了慕容离。
“你知道一个叫蓉蓉的人吗？”气都还没喘匀，常曦就直接问他。
慕容离是在明歆离开后出现的，常止观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
而且，那天晚上他对她说的话。
还有慕容离看向她的目光。
这一切都让常曦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蓉蓉？”他面上似有不解。
有那么一瞬间，常曦觉得这人在叫她的名字。
“我俩青梅竹马，”慕容离看着她的目光非常温柔，好像她就是那个青梅一样。
他去找过那个大师了，也不知道常止观过于自信还是怎样，他居然没有拦着他。
常止观的打算是催眠蓉蓉，直接替换掉她的记忆。
但过程中出了意外。
蓉蓉不知道哪里的一股执念让催眠的人根本没办法替换记忆。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忘记过往。
白纸一张才容易在上面涂抹色彩。
常止观想培养出来一个只属于他的常曦。
可蓉蓉不是常曦。
她会来找他问这个问题，便意味着常止观的打算注定会落空。
“如果你发现常止观骗了你，你会怎么做。”慕容离突然换了话题。
“那要看他骗我什么了，”常曦歪头看他，有些猜到他的意思。
“你想看看蓉蓉的照片吗？”
出乎慕容离意料的是，常曦摇了头，“...不想。”
“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慕容离看着她身后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人，不退反进，把常曦护在身后。
不是只有常止观会耍手段，他也会。
“你来晚了，”他攥着常曦的手腕，生怕她会向常止观的方向走。
常止观平复了情绪，声音虽然温和但是掩不住眉间带出的几分戾气。
“小曦，跟哥哥回家吧。”他伸出手。
“我问你一个问题，”常曦没有挣开慕容离的手，认真的看着常止观，“我是明歆口中的那个蓉蓉吗？”
明歆这个名字还是慕容离告诉她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小曦，是她认错人了。”他眸底不自觉带出几分紧张，“跟哥哥回去。”
“你还记得我做的噩梦吗？”常曦摇摇头，“我梦到一个人出了车祸。虽然说心灵感应这种东西很扯，但我看清了她的脸。”
“常止观，你在骗我。”
“现在，我要回家了。”
这段时间的奔波，让常曦觉得很累。
她去医院看了明歆。
明歆已经醒了，抱着常曦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差一点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常曦有些无措，她不知道两人之前是如何相处的，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明歆。
还是卢茗替她解了围。
“蓉蓉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呢，你别吓到她了。”
“哦哦哦，”明歆松开她。
两人面面相觑，常曦突然笑了起来。
“好好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
常曦走出医院的时候，慕容离正在等她。
不过他身边好像还有一个女孩。
她放慢了脚步，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慕容离的脸上带着常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不耐与厌恶。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离我远一点！”
慕容璃只当没听见，她知道唐蓉蓉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慕同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慕容璃的声音几乎卑微到了骨子里，只为换得他的一点喜欢。
慕容璃对着镜子仔细调整过表情和角度，确保慕容离会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却只见慕容离跟赶苍蝇一样避开了她。
蓉蓉不见的这段时间，慕容璃没少换着花样的跟他表明心意。
但慕容离根本就没工夫搭理她，直接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处理。
谁知道慕容璃到现在还好好的，而他派去的人全都不见了。
当初因为蓉蓉失踪的事情，慕容离一时没顾得上处理这件事。
慕容璃身后不知道还站着谁。
想来不是针对蓉蓉，就是针对他的。
慕容离不耐烦的抬眸，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常曦。
他瞬间变了神色，下颌骨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声音温柔。
“看完明歆了？那我们回去吧。”
常曦摸了摸鼻子，点头，“好。”
“唐蓉蓉，又是你！”慕容璃可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被忽略了，她直接冲到了常曦面前。
“我们认识吗？”常曦疑惑看她。
这个女孩身上的恶意很明显啊。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没等她说完，得了慕容离眼神的司机就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腿弯。
“扑通”一声，慕容璃直接跪在了常曦面前。
她被惊得后退几步。
慕容离揽住她，“不用理她，我们走。”
他护着常曦上车。
徒留慕容璃难掩怨毒的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