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一泽也知道这一趟会是无功而返,但在陈父那边还是要有个说辞的,他顺势下坡,“一涵顽劣,还要请夜总多多包涵。”
这便是默许了夜寂说请他来做客的意思。
“来者是客,我们自会好好招待的。”夜寂笑得陈一泽心里有些突突的。
被关在地下室里的陈一涵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来人啊,救命啊。”被夜寂揍了一顿的陈一涵不过怂了几个小时又故态复萌,见没人看着他,扯着嗓子大喊。
希望有人能听见过来救他。
不过地下室的隔音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就算是在里面蹦迪,外面都不一定能听见。
他好像听到了一点什么动静,喊得更大声了。
开门进来的,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夜...夜总...”他现在看到夜寂还觉得身上的骨头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视线在注意到他身旁跟着的女人时划过一抹淫光。
苏柒也是服了他,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对她起色心,也不怕被打死。
她不知道,以往不管陈一涵遇到什么事,他爸都能很快解决,他爸不行的话还有他哥呢。
虽然他哥总是一副很看不上他的模样,但陈一涵只要搬出陈父,他哥就没办法了。
陈一涵还想着他哥很快就能来带他出去,到时候再好好教训夜寂,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他势在必得。
他还不知道,他哥已经放弃他了。
夜寂看着陈一涵露出那种猥琐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捂住苏柒的眼睛让她转身。
“别看。”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
苏柒身子一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这人自从那晚之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时不时的对她搞小动作。
偏偏她......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听他的话转身。
苏柒只听到了清浅的呜咽声。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夜寂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是苏柒最喜欢的阳光的味道。
她回头,看到的就是陈一涵拱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倒在地上。
夜寂西装整洁,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干。
“你要怎么做?”苏柒问夜寂,她是真的很难对陈一涵产生一点同情,只觉得他活该。
“他既然喜欢给别人下药,那就让他自己也尝尝滋味好了。”夜寂笑得温和。
怎么说呢,既然男人能出去找乐子,那女人自然也有能找乐子的地方。
抱眠会场的男人不但乖巧听话,而且还温柔体贴。
苏柒被夜寂带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有些不想暴露身份的人,会场可以免费提供面具遮掩。
两人也戴上了面具,主要是夜寂不想让旁人看到苏柒的脸。
来的不仅有女人,还有男人。
玩得真花。
苏柒看得目不转睛,深觉自己见识浅薄。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她戳戳夜寂的手臂,“你不会也......”
她有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夜寂耳边响起。
夜寂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别乱想,我没有。”
苏柒挣了挣,“我才没乱想,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你又不跟其他人一样喜欢瞎玩,”夜寂低声轻哄,握着她的手微动。
两人十指相扣,“毕业之后你就直接跟着我开始工作了,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出去找乐子。”
夜寂牵着她走向电梯,按了顶楼,“这是我在国外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店,我之前只来过一次,还是来看望他。”
夜寂没说的是,苏柒想去找男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都打过招呼了,苏柒去的只会是普通的酒吧。
顶层比起下面要安静的多,一个人也没有。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渗人。
苏柒不自觉往夜寂那边靠了靠。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上还有个牌子写着办公室。
两人才走近,就听到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是......那种声音...
苏柒看向夜寂,眼神示意,怎么办?
夜寂很是淡定的敲门。
声音戛然而止。
苏柒站在外面都觉得尴尬。
“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些沙哑。
夜寂推门而入。
门居然没有锁?
苏柒很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里面没有女人。
男人是个混血,金黄的发色和碧绿的瞳孔放在那张明显是东方人的面孔上相得益彰。
一身西装,分外正经。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是一台电脑,手边还放着一堆文件。
苏柒疑惑的目光忍不住偷偷往办公桌下面瞟,但从正面看的话完全看不到下面。
有人的话,感觉只能藏在那里。
“小嫂子在看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危险。
“对...对不起!”苏柒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就差给他鞠躬道歉了。
可她真的好好奇。
那种在办公室里...的情节她只在里看到过。
“大白天就在办公室里发情。姚溯夏,你还不让人说了。”夜寂哼笑,替苏柒说话。
“我是个正常男人,是有需求的好吗?”姚溯夏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甘情愿当个苦行僧。”
夜寂牵着苏柒坐到离他最远的沙发,没理他。
“这可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夜寂还没说什么,姚溯夏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给你送个人过来,好好调教调教。”
姚溯夏听着他的语气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这么不长眼,敢得罪你。”
“小心别伤到了人,就玩一个月,到时候我还要把人送回去。”夜寂唇畔勾起一抹可以称得上残忍的笑。
比起陈一涵对待其他人的手段,夜寂自认为自己温和得多。
一个月为期,先让他感受感受那些被他玩弄过的人的痛苦。
离开这里,陈一涵面对的将会是下半生的牢狱之灾。
夜寂证据都给他找好了,保证他绝对不会有上诉的机会。
陈一泽应该感谢他,替他彻底解决了一个麻烦。
苏柒坐在他身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你直接跟我交代一声不就行了,怎么还值得你亲自过来跑一趟?”姚溯夏的眸光轻飘飘的扫过苏柒,意有所指。
他知道夜寂喜欢上他的秘书的事,不过那会夜寂身上还有个婚约,便也没有带苏柒来见过他的朋友。
也是趁这个机会,夜寂想介绍两人认识认识。
谁知道姚溯夏给了两人这么大一个惊喜。
“怎么?舍得带你的小秘书出来了?你不管你那未婚妻了?”姚溯夏消息滞后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只知道夜寂有个未婚妻,但不知道夜寂的未婚妻是谁。
苏夜两家的婚约其实也没有大肆宣扬。
所以姚溯夏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两人是同一个人。
“那个...”夜寂还没说话,苏柒弱弱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他未婚妻?”
怎么感觉全世界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夜寂喜欢他的秘书啊摔!
尴尬的氛围在办公室蔓延。
“二哥你刚刚说送个人过来调教是吧。”姚溯夏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
“嗯。”夜寂眉眼半分未抬,应了一声。
“包在我身上了。”他抬眼看表,“去吃饭?”
夜寂看向苏柒,“想吃什么?姚溯夏有钱,不用给他省。”
“夜寂你有没有良心?求人办事就这态度,别想我帮你!”他气得直哼唧。
“你决定就好。”苏柒假笑,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夜寂一起来?就是为了蹭一顿饭?
最后还是夜寂定的,去了浮舟阁。
那是家有名的私房菜,不仅好吃还贼贵,松鼠桂鱼是一绝,饭后甜点的焦糖布丁也很是不错。
夜寂知道苏柒最喜欢吃鱼了。
“你尝尝。”夜寂恨不得手把手喂到苏柒嘴里。
苏柒十动然拒。
“我自己来就可以。”还有一个今天才见第一面的陌生人,苏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夜寂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看向姚溯夏。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
“没...”这次可是他自己出钱,一定要吃够本。
专心干饭的姚溯夏冷不丁听到夜寂跟他说话还有些愣,等他对上夜寂的眸光,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是有工作...”他恋恋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口不对心。
夜寂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没义气!
脸上唯唯诺诺,心里重拳出击。
“那你回吧,”夜寂看着他那副样子轻笑,“再给你打包一份带回去。”
他感动的神情还没露出来就又听到夜寂那个狗男人的声音,“你付钱。”
姚溯夏骂骂咧咧退出群聊。
“那个,这么对你朋友是不是不太好?”苏柒戳了戳碗里的鱼肉,也没看他。
“他向来没正行惯了,跟夜寂一样,不用管他。”
夜寂轻轻捏了捏苏柒的手,“我就是想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夜寂...”她犹豫。
“七七,”夜寂猜到她想说什么,眸底有阴郁冷沉闪过,又快速恢复浅笑的模样,打断她的话,“我的清白都给你了,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什...什么清白...”苏柒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险些跳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夜寂你不要在外面乱说话!”
那不在外面就可以?夜寂想是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不然小姑娘又要炸毛了。
他极纵容的应了她一声。
下一秒苏柒跟触电一般迅速收回手起身,震惊的看着夜寂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他居然舔她手心...
变态啊!
这是苏柒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七七,你在想什么?”男人的眸光染上几分旖旎,声音柔和却让苏柒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危险。
“我在想...”苏柒干笑两声,又离他远了一些,“我在想夜寂你怎么可以这么帅呢。你不仅长得帅,而且性格还好,摊上你这样的未婚夫我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换来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夜寂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要不咱俩这婚约还是解除了吧。”
苏柒越说越起劲,简直把夜寂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秃噜嘴把解除婚约的事也给说出来了。
包间一片寂静。
苏柒...苏柒只想砍死自己。
瞧她这张破嘴!
“你刚刚...”夜寂眉目间的温和不变,“说了什么?”
苏柒也是想明白了。
她可能?大概?好吧,也许是有点喜欢夜寂的,不过她觉得自己说不准只是被原主的身体给影响了。
说她无情也好,自私也罢。
身为仙界掌天下红线的月老,姻缘绝不会放任自己耽于人间情爱。
大不了以后回仙界了再给他的转世寻一份美满姻缘。
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想。
姻缘担月老一职已有千百年,看尽了世间痴男怨女,无数人用亲身经历告诉她,时间终会抚平一切。
“七七,”夜寂的声音让她回神,男人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他的唇贴在苏柒耳畔,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身上带来一阵酥麻之感。
苏柒用力推开夜寂,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苏染。
夜寂识趣退开几步,没有要听两人谈话的意思。
“苏染,怎么了?”她声音温和。
对面一时没有说话,却传来很轻很轻的呜咽声。
像是...有人在小声的哭。
“你怎么了?”苏柒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暗自思索原剧情在这段时间里女主有没有碰到什么事。
“柒姐...”她只喊了苏柒一声又不说话了。
“你先别哭,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她匆匆就要往外走,“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夜寂见她神色不对也没再说什么,主动提出要开车送她。
到苏染住的地方,远远就看见她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样蜷缩成一团坐在楼下。
电话还没挂断,但苏柒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小声的哭泣,不说话。
夜寂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柒后面,不过她现在没空管他。
“怎么了?哭什么?”苏柒拍着她的背轻哄,“怎么坐在楼下不上去?是不是陈琅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柒姐...”苏染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怎么了?”苏柒很有耐心的安慰她。
苏染突然抱着苏柒的腰嚎啕大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家长。
“陈琅......他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