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水换了个姿势,伏在陈星河的胸口,低声道:“星河,我只恨自己没能更早一些认识你。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想都陪着你,再不跟你分开。”
陈星河伸手,轻轻地抚过颜秋水像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秀发,低声道:“好…”
颜秋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长椅上,身上搭着陈星河的外套。
她猛地坐起来,往四周看了看,陈星河并不在附近。再看看窗外,晨光透过薄雾、洒进医院的走廊,已经是早晨了。
颜秋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早上7点。再回头看看ICU,大门紧闭,并没有医生出来通知家属,看来慧姨平安度过了这一夜。
她掏出手机给陈星河发了条短信:“你去了哪里?”然后坐在长椅上,想到昨晚自己抱着陈星河跟他聊着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禁笑出了声。
陈星河拎着早饭,走到医院走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颜秋水双手托腮眼看前方,唇角微扬,浅笑盈盈,看着温婉又迷人。
陈星河一时只觉得心旌神摇,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半天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把早饭递给颜秋水道:“给你买的,快吃吧。”
颜秋水说道:“难怪醒来没看到你。”伸手接过袋子,里面是一碗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鱼汤小馄饨。
颜秋水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惊喜的笑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陈星河笑得一脸温柔道:“你在国外的时候,给我抱怨过两次吃不到正宗的小馄饨,我都记着呢。”
颜秋水看陈星河的眼神立刻变了,咽下一口小馄饨,她说:“星河,你真好。”
陈星河的耳朵立刻变得红红的,他咳了两声,神情有些不自在,却只开口道:“快点吃吧,别凉了。”
吃好早饭,朱叔过来了。他一看到陈星河眼睛下方淡淡的乌青,连忙道:“星仔,你们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就好。”
陈星河倒也没有推辞,他站起身道:“好的朱叔,我下午回来,您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陈星河带着颜秋水到附近的酒店,把一张房卡递过去道:“我早上已经提前开好了房间,你去洗漱休息一下吧。我留张备用卡,下午去医院之前,我来喊你。”
“那你呢?”颜秋水接过房卡,抬头问道。
陈星河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回答道:“我约了律师,会跟他一起去看守所见朱阿强。”
“星河,你昨晚没怎么休息,别太累…”颜秋水担忧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走啦。”陈星河朝颜秋水安抚地一笑,带上房门离开了。
颜秋水冲了个澡,躺到床上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陈星河这次动用人脉,请到了本地处理刑事案件最为专业的周律师。陈星河带着周律师一起去看守所见朱阿强。看到陈星河,朱阿强一开始态度很恶劣,周律师见状告诉他:“我的律师费非常高,是陈星河在帮你付这个钱。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可能会被判最高十年的有期徒刑。如果配合,我可以尽量帮助你减刑。”
陈星河在一旁接话道:“慧姨因为你的事情,急得住进了医院,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如果你要坐很多年牢,慧姨朱叔他们知道了、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你忍心吗?”
理智与情感的双重夹击下,朱阿强的嚣张气焰顿时烟消云散,他配合周律师、老老实实交代了当天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最后说道:“周律师,如果受害者家属接受调解,我愿意积极配合。”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周律师道:“现在主要看受害人那边的情况。如果情况不算太严重,朱阿强又有悔罪表现,我们还是有较大概率可以去争取受害者家属的谅解的。”
“周律,谢谢您,这个案子麻烦您之后多费心了。”打好招呼、送走周律师之后,陈星河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他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便往酒店赶。
刚上车,他便给颜秋水发了条短信:“事情处理完了,我在回酒店的路上了,大概二十分钟到。”
一直到陈星河到达酒店,颜秋水都没有回复短信。陈星河走到她的房间门口,贴在门上听了听,门内一片安静,毫无响动。
“还没醒吗?”陈星河自言自语了一句,本来想要按门铃的手、犹豫了一下缩了回来,然后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另一张房卡,刷了之后、轻轻地开门进去。
陈星河轻轻地带上门之后,因为厚厚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屋内一片黑暗和安静。陈星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便轻手轻脚往屋内走。
颜秋水果然还没醒,陈星河看到她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显然睡得正香。
陈星河轻悄悄地走过去,轻悄悄地坐在了床边上,转头看着颜秋水。
颜秋水如云般柔顺光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睫毛纤长微卷,肉肉的鹅蛋脸睡得红扑扑的,嘴唇红润。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梦见什么好事情,她的唇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她怎么如此诱人。”陈星河心里想着,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被熟睡的颜秋水吸引了过去。他渐渐地弯下了腰,离她近了,他嗅到了她身上刚洗过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陈星河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有力跳动着,他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最后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俯身在颜秋水的唇上印了一吻。
颜秋水的嘴唇,柔软而香甜。陈星河食髓知味,继续在她的唇瓣上流连,恋恋不舍。
颜秋水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正在被亲吻,黑暗中辨不出人影,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下意识就想要坐起来喊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