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朝自上而下地颓势。
朝廷更是连根儿都烂了。
贪官污吏大行其道。
好人也只能苟延残喘。
沐阮宁攥紧了手指：“魏雅臣，你能想办法拦着么？”
她目光里带着点请求。
魏雅臣苦笑，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宁丫头，你是了解我的。”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
“但，李茂生将那么要紧的账册托付给我。”
“我又岂能不想办法护着他？”
“那可是无数人的命。”
沐阮宁脸上的希望化作了颓然，低头看向了地面。
“你说的对。”
半晌，沐阮宁抬起脑袋。
她深吸了一口气。
手指重新握实了。
“你有你的局限，手伸不到那么长。”
“丫头……”魏雅臣顿了顿，道：“你也不必太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
沐阮宁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中，带了几分笃定与信任：“我从不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我相信人定胜天！”
不论是她沐阮宁，还是芳月李茂生。
她都相信着，努力过，就是最好的。
“可知道，那些贼人大约是什么时候离开盛京去处置李秀才的？”
魏雅臣看她冷静下来，脸上复又露出了笃信的笑意。
他将自己知晓的情况统统分享了出来。
“报功的折子是昨日傍晚到的。”
“派人去灭口或者报仇最早昨天傍晚，最迟今天凌晨。”
“折子要到御书房之前会经过兵部，再由兵部核对，最后提交上去的时候须得重臣过目，附上建议一并交到御书房让陛下阅览。”
“一来一去，大约是在早朝呈上。”
沐阮宁是不懂这些流程的。
但也知晓，这大约是这个世界大晋所独有的吧。
这不就是皇帝偷懒让众人帮他处置好一切么？
但偏偏谁也不敢说个什么。
“嗯。”沐阮宁仔细思量：“这些见过折子的人都有嫌疑。”
“对。”魏雅臣颔首。
没忘记提醒她：“丫头，你不是朝廷中人，最好不要私自调查，这对你没有好处。”
沐阮宁闻言点点头，她自然还没有那么自负。
“我只是在想，确定时辰应该很容易。”
“难就难在，守城士兵也不认识人，谁也没办法注意到刻意装扮后的刺客出城啊。”
“嗯。”魏雅臣点头：“而且也没法追。”
盛京城四通八达。
若是快马。
很快就会跑出去很远。
只要马儿够快，便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沐阮宁沉默着思虑良久。
空气里只剩下了默然。
就在魏雅臣想要说话打断这氛围的时候。
沐阮宁兀自抬眸道：“我知道一个人能解决那个难点！”
魏雅臣纳罕，静静听她说。
“找岳先生。”沐阮宁开口道：“岳先生的人一定能认出刺客来！”
无它，习惯而已。
暗渊的人大多数都是疯子。
也有少数不是。
就这少数的人是搜集情报的人。
他们都很专业。
上一次，还是在一年多之前。
沐阮宁与白雉一道乘坐马车出城。
城门口就有岳先生的人。
他不会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在城门口。
那人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沐阮宁能想到的也大约就是认得多，且无妨画像还是真人，都看过很多大人物的必定是个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