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的房舍并不大。
比起旁人的宅子,周遭略显冷清。
门口种满了桃花树。
车子一停稳。
小太监还没进去呢,便有人迎了出来。
“岳先生。”
沐阮宁见着岳无恙没什么奇怪的。
他本就是沈宴舟最大的谋臣。
“他人呢?”沐阮宁也没有时间墨迹。
她本就是听人说他受了重伤十分严重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
“在里面。”
岳先生将将指了方向,沐阮宁就提着裙摆往里头快步走。
一码归一码。
再怎么生气那也得等崽儿平安了再说。
“沈宴舟?”
沐阮宁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头空荡荡的。
这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眼熟。
沐阮宁想了几秒就记起来了。
这分明就是平城时候自己的蒹葭苑。
就在她陷入回忆的时候。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沐阮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双手从后面将自己给抱住了。
那个怀抱十分熟悉。
熟悉到叫人格外安心。
这冷香味只可能属于他。
“沈宴舟!”
她恼怒地大喊了一声。
只感觉少年郎的下巴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肩膀:“嗯。”
声音又轻又浅。
“你敢骗我?”沐阮宁说话的时候手指已经十分稳当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一个用力,直接将人往前面摔去。
沈宴舟也不是寻常人。
身子凌空之际,手掌撑地,手臂弯曲卸了力道,半跪着蹲在了地上。
面对小姑娘愤愤的脸。
他笑了笑:“阿宁,真生气了?”
“你还笑。”没什么花哨,沐阮宁抬手就劈了过去。
沈宴舟抬手挡住。
紧接着她,下一记攻击袭来。
沈宴舟也轻松挡下。
可第三下的时候。
他却没躲。
沐阮宁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以至于动手的时候也越打越用劲儿。
所以这一下没能收着,直接砸在了沈宴舟的胸膛。
只听见“砰”的一声。
这声音沐阮宁光听着都觉得疼。
沈宴舟却是连退也没退半步。
硬生生挨了。
沐阮宁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
一秒沈宴舟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噗——”
“!”
他的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去。
在他的身后,便是桌子的棱角。
那木头材质很硬。
但凡摔实在了,必定是要脑袋破的。
说时迟那时快。
沐阮宁只感觉身形一晃。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体先于脑子,过去接住了他。
“你到底在干吗?”
她是又气又着急。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和心疼。
沈宴舟被她抱在怀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沐阮宁没好气:“你还笑,不知道自己现在吐血了?”
“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沈宴舟抬手就搂住了她的腰肢:“我知道啊。”
“那你知道不知道,若我不拦着你,你脑袋就要开花了!”
“知道!”
沈宴舟依然在笑:“但我更知道的是,阿宁一定不会看着我脑袋开花的。”
“我的阿宁最是心软。”
沐阮宁抿着嘴唇十分恼火:“沈宴舟!!”
她大声喊他名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