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芳月递过来的册子。
“他此来,就是找我学算盘来的。这些天小姐您不在,又传来消息说您在养伤。”
“所以……”芳月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所以奴婢闲着也是闲着,就抽空教教他。”
好的呢……
沐阮宁听罢哪有资格阻拦。
……
……
沐阮宁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了四哥回来的消息。
她赶紧过去看。
原以为会是一场感人肺腑的兄妹重逢。
可还没到地方就先听见四哥在发火。
“你到底是跟去做什么的?”
“你那几鞭子下去,谁还敢给咱们打羽箭?”
沐阮宁站在角落,等看清他冲谁发火时,一个哆嗦就想上去把自家哥哥摇醒。
四哥啊!那可是公主!公主!!
皇帝的女儿!
皇后的亲闺女!
全家都惹不起的人哎!
沐阮宁还是稍微了解公主的。
十七公主可算是个白切黑,看起来与自己挺要好,可但凡自己这么数落她,估计也得挨一鞭子。
她家四哥再怎么勤奋锻炼,这会儿也不过是个将将文转武的脆皮!
哪里能抗住公主几鞭子?
沐阮宁正打算冲上去阻拦和稀泥。
没想到——
殷嘉渔抱住了四哥的胳膊,红着眼圈认错:“奉孝哥哥,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别生气了。”
“……”沐阮宁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好多余。
过了片刻沐奉孝瞥了十七公主一眼,看她笑得分外乖巧,到底揽住了她的腰肢。
“你可说话算数。”
“嗯嗯。”
眼瞧着两人要亲昵一下。冷不丁四哥的目光瞥了过来。
他赶紧将殷嘉渔推开了。
“咳……宁儿!来了怎么不吱声?”
沐阮宁觉得自己更多余了。
这等情况,她敢吱声吗?她都想转身走了一会儿再来呢。
哪知道竟然没走掉。
……
……
两兄妹大致交换了一下情报,虽然殷嘉渔立马就走了,但连续被塞两嘴狗粮,她已经饱了。
具体事情只等以后找到解决办法,再同四哥说。
夜已经深了。
沐阮宁横竖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
“芳月。”
她唤了一声。
没人应。
沐阮宁正纳罕,帘子一撩,走进来的,竟然是沈宴舟。
她顿了一下,脸腾地就红了:“这儿可是军营,你来我这作甚?”
沐阮宁走过去推着他就要让他走。
沈宴舟大约是用了点技巧的。
她用的力气竟然推不动。
“放心外面没人知晓我来。”沈宴舟伸手握住她的葇荑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沐阮宁赶紧抽回手,却也不敢再将手伸过去。
沈宴舟笑得分外心悦。
“芳月呢?”她问。
“芳月我派她去做点儿事。”沈宴舟收了笑容:“放心,她天明就会全须全尾地回营帐。”
沐阮宁低着脑袋走回了罗汉床坐了,手里倒了杯水。
水是冷的。
她喝了一口咳嗽起来。
沈宴舟便将她手里洒了大半的水杯拿了,放好。
“我去给你温一温。”
他将将转身,沐阮宁也想叫住他,但沈宴舟回过头来:“你饿不饿,要不然顺道煮碗面?”
“……”沐阮宁嘴巴里的“不用”二字仿佛咀嚼了片刻,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