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听他们说话听得一头雾水。
转身拉着大哥问话:“爹爹怎么知道沈二郎救我的?”
她不记得在这之前沈宴舟有离开过那屋子太久。
那林子到丰城怎么样也要几个时辰往返。
“你不知?”沐朝云纳罕地盯着她:“你的消息是跟你四哥一道传过来的。”
“怎么?中途遇到过变故?”
“没……”沐阮宁想想也能恍然明白。
大抵是沈宴舟救下自己之后先将情况往丰城说了。
不然,这么长时间,家里人没可能不派人来寻找。
清楚之后,又往门口望了望:“四哥呢?”
“他怎么没来?”
一想到他兴许遇到危险,沐阮宁便再没了方才的淡定。
“他啊?他没事。”说是没事,沐朝云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沐朝云看了眼正在说话的二人,将妹妹又拉远了些:“你四哥很自责。”
“觉得你遇着危险是他的错。再加上你不在的日子里,北夷跑来进攻了几次。”
“陷阱和拒鹿是有效果,但因为弓箭的问题,弓箭队的实力无法叫他满意。”
“他这些天都在外头跑公事。”
沐阮宁想起当初说起羽箭时他的头头是道,又想到上次赊账的事儿。
心里顿时就羞愧起来。
说实在的,她先前委实也什么忙都没帮上四哥。
纯属是增加一双吃饭的筷子而已。
痛定思痛。
沐阮宁决定要好好帮帮四哥。
沈宴舟与沐大将军尬聊的时候,沐阮宁就找大哥打听有关这次丰城守城战的事情。
原来,那些陷阱是猝不及防的时候挖下的。
北夷的马儿进不来折损许多。
但再多的陷阱,也总能排干净的。
想要一直保持陷阱的存在,就必须要有人随时去补充、去挖。
为了安全。
就一定要弓箭压制。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羽箭的射程和准头。
丰城民间打造箭支并不及正经工匠在行,粗糙,且贵。
想要好的。
朝廷又不给。
偏偏还不知那些北夷的人怎么弄到了朝廷才会配备的装备。
自然,这些装备没有任何标记,甚至不一定是从大晋流传出去的。
甚至有可能是凉秦或者大燕。
这一仗,很难。
……
从营帐里头出来。
沈宴舟松了口气,转头就看见心上人正思忖。
“阿宁,怎么了?”他唤了一声。
没人应。
纳罕看了一眼,她眉头轻蹙盯着远方。
沈宴舟便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沐阮宁果然回过神来:“你作甚?”
说完连忙心虚地往身后瞟。
生怕被爹爹瞧见。
沈宴舟忍着笑,轻咳:“大将军叫你领我去安排住所,你怎的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么?”
安排住所自然不能是让沐阮宁来安排。
只是让她将人交给亲兵。
沐家的亲兵当初还有沐阮宁救下来的人,非但忠心,而且与沐阮宁相熟。
尴尬地红了脸,沐阮宁开口:“没什么。”
她想帮忙四哥,自然要自己去帮,哪里能劳动沈宴舟呢?
“马上要打仗,大哥升了小将,再加上你救了我,不然你也轮不着我来送哦。”
“是,多谢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