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本打算将李茂生的助学的事情托付给魏雅臣便离开的。
她委实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盛京的产业运作。
那边儿有岳无恙,有秦算这样的奇才,又有萧誉那样有钱的东家在。
想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沐阮宁失算了。
她上了马儿,骑一匹,牵一匹,带着芳月一起往车队追。
还没走出二里地,便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李茂生狼狈地从马上滚下来,连忙拦住:“沐小姐,芳月姑娘,你们带上我吧?”
“啊?”沐阮宁很是纳罕:“为何?”
“你在魏大人那儿不好么?”
李茂生连忙摇头:“我不能待在那。”
“羽衣卫再安全,我也无法施展抱负。”
这下连芳月都愣住了,什么抱负?
“我寒水村的血仇……”他眼珠子充血,指甲掐进了血肉。
一滴一滴殷红滚落。
“我不想永远都躲在暗处什么都做不了。”
“血海深仇,没有假手于人的道理。”
李茂生抬起头定定看向沐阮宁:“沐小姐,听闻你们是去军营。”
“带上我吧!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沐阮宁顿了一下:“那你的科举?”
“难道放弃做官了?”
李茂生摇摇头:“不,我没有放弃,但下次科举是在两年之后。”
沐阮宁叹了一息,终究是点头。
……
……
三日后,沐阮宁三人赶上了殷嘉渔他们。
李茂生还算是个得体的。
从一开始见到公主的诚惶诚恐,到后面波澜不惊,也不过一两面。
他认识字,做事也精细。
沐阮宁稍微点拨他一些管理经验,他便能将整只队伍的出行食宿以及收支账目损耗等等整理得很好。
出门在外,自然不方便其他麻烦冗杂的记录办法。
而是需要用账册记载。
虽说纸张倒也用得起。
毕竟当初公主给的钱财抵账完,还剩了不少。
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种情况记账就得又清晰又能减少错漏才好。
如此,平静的日子没过个几天。
沐阮宁突然听见有人尖叫。
立时便有人上前查看。
只瞧见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
有百姓,有匪徒。
百姓的尸体并不太多,殷嘉渔的人影卫查看之后回来的禀告与她们猜测没什么出入。
都是山贼们的顿重武器造成的致命伤。
但山贼们身上就离奇了。
都是喉咙中刀。
沐阮宁将将听着影卫说:“应该是匕首。”
“兴许是锋利的,也不排除其人速度太快。”
“……”殷嘉渔神色凝重的时候,沐阮宁拉过了一匹马:“我去附近转转。”
“不行!太危险了。”
殷嘉渔果断开口。
沐阮宁本想碰一碰这神秘侠士。
但公主不允,也只得作罢。
……
……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
又遇到了两三次这种情况。
莫说是沐阮宁了,便是殷嘉渔都从凝重惊诧到了后来的平静无波。
唯一的不同。
大抵是那人愈发暴躁。
后来的那些滥杀无辜谋财害命的贼人死状一次比一次凄惨。
颇有种当初看白雉种蘑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