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画一如从前,并没有什么表示。
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月牙倒也没闹腾。
这次若非月牙机灵,沐阮宁甚至不会发现这个细节。
就……很难评。
一连几天。
沐阮宁再没发现过什么问题。
一切正常得仿佛那天的发现就是个幻觉。
……
……
“小姐,已经过去二十日了……”
芳月小声说着。
眼里带着担忧。
沐阮宁知道她担忧什么。
从一开始,沐阮宁便将芳月瞒得死死的。
她原以为只是在岁河最近的村镇停留赈济。
却没料到会走这么久。
不过,沐阮宁明白她兴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有所察觉。
毕竟岁河最近的地段离盛京很近。
灾民逃难去盛京其实也能有许多活命的机会。
云祥粮号从盛京城运出来的粮食,再加上原本就囤在京城外面的,就实在太多太多了!
可是,沐阮宁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又有殷嘉渔的人看顾着。
芳月没可能往外头递消息。
所以才一直持续到现在。
沐阮宁看了她一眼,内心还是有点儿愧疚的。
慢着她将她带来这样的地方。
在盛京城锦衣玉食,她原该是那样的。
略一思忖。
沐阮宁开口:“的确是很久了,不过,你怎的这会儿才问?”
芳月迟疑了一下,垂眸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自有考虑。”
“如今,已然太久。”
“也不知二公子有没有高中……”她顿了一下:“小姐,要不然派人打听打听?”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兴奋了几分,看向沐阮宁的目光都亮闪闪的。
沐阮宁袖子里的手指攥了攥。
思忖着,等到了越州就送她回去吧。
大抵赈灾也用不了太久。
毕竟是未来女主之一,总不好一直带在身边……
“过两天吧。”
沐阮宁终于给了确切的答案。
芳月松了口气。
沐阮宁心情有点儿复杂。
她原打算到了北疆军营,协助自家父兄打胜仗后,再送芳月回盛京的。
至于科举。
盛京城的这场会试,沈宴舟过于不过,她其实并不在意。
即便过了。
沐阮宁也绝不相信提前这么多年月,沈宴舟能高中。
而且能正正是个探花郎。
沐阮宁是个实际的人。
从概率上来说,无限接近于零。
当初和沈宴舟发下毒誓。
她半点儿也没有负担,因为就不可能!
……
……
一行人沿着岁河走。
他们并没有走官道。
祥云粮号跟车的人里头,有老练的人在。
这些人常年走南闯北运粮收粮,此次因着路途迢迢,还聘用了走镖的朋友。
与寻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们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道路。
主要是这些地方足够平坦,能过马车。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草木多。
所以会有几个人轮流去清理障碍。
还砍钝了好几把砍柴刀。
就这样。
稍稍赈济了几个难民营地之后。
他们终于抵达了越州境内。
随着对岁河洪水灾区的逐渐深入。
所有初次外出的人,不论是粮号跟车的,还是公主府的,哪怕是崔寿的脸色都变了。
沐阮宁心里其实早有建设。
但真正呈现眼前的时候,还是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