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一时肃然起敬。
但很快,那一抹肃然就被惊悚取代了。
她具隔着墙被捏爆心脏的躯体并不像沐阮宁以为的一样,大白天穿着黑衣。
是很寻常不过的百姓衣裳。
只是比起正常人带着人间烟火味的旧衣服来说,十分簇新。
沐阮宁没敢去看尸体的脸。
只大抵知道死时的表情大抵不会太美好。
白雉就那么大摇大摆将尸体从那边扔了出来。
“……”看见地上墙上一长串洒落的血迹,沐阮宁感觉自己都要开始哆嗦了。
白雉翻过来,在他衣服上擦手。
说:“乖徒儿,今日为师就教你一个最基础的东西。”
沐阮宁看向面前脸朝下,胸腔上必须打上马赛克不然无法过审的尸体,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心说该不会是要教她解剖吧?
不会吧不会吧?
然后白雉就单手拖着尸体往大街上走去。
沐阮宁心肝颤了颤。
觉得这一多半得造成恐慌吧!
可白雉掏出个哨子吹了一声,便有人从阴影中跳出来十分麻利地将尸体包装好,并且放在了一驾马车上。
沐阮宁在白雉“核善”的目光下上了车。
坐在她旁边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白疯子。
脚底下躺着的,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是新鲜出炉的尸体。
“检查!”要出城的的时候。
沐阮宁一个哆嗦,身子都紧绷起来。
虽然她很快就收敛住了这样弱鸡的表现,但还是被白雉用眼神取笑了一阵。
白雉抬手扔出去一块牌子。
沐阮宁还没反应过来呢,外面的士兵就恭恭敬敬地没检查就放行了。
沐阮宁的目光瞪在他放牌子的袖口时。
白雉一脸怪笑:“一副没有见识的样子。”
“……”沐阮宁沉默了片刻问:“这东西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身份牌吗?”
“并不是。”
白雉的话让沐阮宁不禁一愣。
下一秒白雉便道:“只是个让岳先生的人确认身份的信物。”
提到岳先生沐阮宁就懂了。
这个神人简直跟沈宴舟的外挂区别不大。
有他的地方就有稳妥。
如果是岳无恙的人,那没事了。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小道抵达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林。
沐阮宁回头看了一眼。
低地方没什么山石。
树木也都是差不多的。
根本记不清哪儿是哪儿,稍有不慎兴许就会迷路。
但白雉不知为什么,偏偏就知道该往哪儿拐弯。
少年郎头也没回,仿佛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似的。
“药材的味道。”
沐阮宁愣了一下,很快,发现了端倪。
在焚鹤谷和落泉镇的时候,她为了能给凉音帮上忙,是有认真学过认药材的。
所以地上并不显眼的地方,药材也是不同的。
不同的药材会有不同的气息。
但这个气息十分弱。
即便是个学医的,鼻子很灵,沐阮宁不经提醒也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她惊讶的目光就落在白雉的后脑勺。
怪笑了一声,他一面走,一面略略偏头:“没见识的女人。”
“以后可要学着点儿。”
“……”沐阮宁心中不忿。
只觉这定然不是什么医术,一多半只是他鼻子灵罢了。
狗鼻子也很灵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