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鲜少参加宴会。
不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在参加宴席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所以即便此刻她不得不扮演好魏雅臣的白月光,却也抵不住地觉着紧张。
这一路堪堪走来,竟觉得分外漫长。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挽魏雅臣的胳膊。
当然,沐阮宁只是太紧张,条件反射。
前世的时候,曾有极好的闺蜜,但凡觉得紧张的场合,素来都有闺蜜陪着。
只要她挽住闺蜜的胳膊,就再也不会紧张了。
“咳咳。”魏雅臣的轻咳传来,低声提醒:“太过了。”
“……”沐阮宁一个激灵,赶紧将手放了下去。
将将这么一回想。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沧海桑田,前世的人与画面似乎都变得模糊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过眼云烟。
来了太久。
甚至已经记不清最密切的、挚友的模样。
“阮宁,怎么了?”萧誉疑惑地看了过来。
沐阮宁转眸冲他感激地笑笑:“多谢关心,没事。”
萧誉并不是一个精细的人,连他都发现了沐阮宁的状态不对,更何况魏雅臣?
所以当她再一次直视前方的时候,魏雅臣笑了笑,看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安抚。
‘丫头想挽,等没人的时候,随便挽,可好?’
“……”沐阮宁皱眉:“闭嘴,我不是故意的!”
魏雅臣也不辩驳,只是笑意上涌藏也藏不住。
但让人没想到的,正是魏雅臣这个笑容。
年轻公子的笑容格外温柔灿烂。
在阳光下晃花了少女们的眼。
“快看!他在对那姑娘笑?”
也不怪闺秀们心情沮丧。
传闻中,魏家大郎君,那位北镇抚司的铁血阎罗。
但凡一笑,便是要死人的。
能让被他抓到的犯人瞬间吓失禁。
这样的笑怎么可能会是美好的呢?
所以,传闻中的笑容,一定不是现在这般美好的模样。
“魏家有传闻,大郎君,已经五年没对家里人笑过了。”
裴小姐听闻此事,仿若被浇了个透心凉。
所以,她梦想中的郎君人选,竟然已经有了意中人。
在所有人快要把帕子扯碎的时候,几个人终于走到了赏花宴处。
“魏大郎君,您怎么亲自来了?”
魏雅臣这样的世家子要来,只怕整个盛京都是要震撼一下的。
可惜,在这之前绝对无人有什么消息。
魏雅臣听了询问但笑不语。
旁边儿的沐阮宁一时僵在那里。
眼珠转向了再旁边儿的萧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大哥还盯着自己傻乐。
沐阮宁脸上笑容不变,抬脚就踩在他的脚背。
因为离得不远,再加上女子的裙裳几乎能盖住脚背。
所以她这一脚,大抵就像是风恰好吹过。
“……”
萧誉不愧是个皮糙肉厚的。
沐阮宁不轻不重的一脚,是能把个寻常男子踩哭的程度。
萧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显然,这家伙看起来是个傻大个,其实根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萧誉被美人踩了一下,甘之如饴,但美人力气倒是不小。
他估摸着能倒拔垂杨柳。
没踩疼,倒是踩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