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头面光泽与质地可不像是假的。”
红宝石红得瑰丽。
连那金丝线的是掐的足金。
甚至每一节流苏都是有不同的图案与纹路。
别致得紧。
沐阮宁道:“你就不怕弄坏了?让你阿娘心焦?”
听着阿娘二字,魏雅臣神色有错觉般的愣怔。
但很快便恢复了淡然。
“不真些,不下血本,旁人如何确认你的身份?”
魏雅臣神色都认真了几分。
“既然要做戏,那便做全套。”
“你放心,这套头面,是借给你的。”魏雅臣定下了调子。
“……”沐阮宁却半点不敢放松,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皮子都在抖。
“我先说明,弄坏了,我可真赔不起!”
那可是世家女眷传承下来的东西,有价无市,价值连城。
“你最好小心护着,当真弄坏了,只能拿你来赔魏家了。”
魏雅臣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不是在玩笑。
沐阮宁这一下,总觉得兜里的二百两银子仿佛都变得烫手了。
……
……
后巷进门,不出意料的。
是个修建得品味十足又精美的成衣坊。
魏雅臣似乎不是常客。
但他地位在这儿。
不说他那张实打实丰神俊朗的脸。
单单只瞧那北镇抚司冷面阎罗的羽衣卫指挥使职位。
就足够叫盛京里头一众官员闻风丧胆了。
所以他甫一进门儿,便招惹来了所有人的瞩目。
尤其今日。
不穿官服的魏大人。
谁人不惊艳当场。
沐阮宁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出门时特特准备的灰色轻纱。
古古怪怪。
连个丑小鸭都捞不着。
“魏大人,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客人们不敢上前,自是因着矜持与忌惮。
可那成衣坊的掌柜娘子倒像是老熟人了。
她掀帘出屋,远在二楼便已经笑着打招呼。
伙计们尽都放下手里的事儿来见礼。
魏雅臣环视一圈,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不必太过拘束,我此来并非办差。”
他这笑容,沐阮宁看习惯了,觉得平平无奇。
可众人都像是见到百年难得的天象般大惊小怪。
客人们站在远处窃窃私语。
倒是掌柜娘子已经下楼走了过来。
“那人说哪儿的话?您可是稀客,自然该好生招待的。”
“您都多久没笑过了?”
“是么?”魏雅臣摸了摸下巴,顺道凑近沐阮宁耳边轻声说话。
‘你知道圣上怎么说我的?’
沐阮宁一愣,眨了眨眼睛。
‘魏卿一笑,生死难料。’
“咳……”沐阮宁差点儿被口水呛着。
难怪他平日里不敢乱笑……
下一秒,掌柜娘子诧异的目光便落在了沐阮宁露出的那双眼睛上。
“这位姑娘是……”
沐阮宁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到底是隐瞒身份呢,还是干脆报出将军府来。
“她素来矜持,不善言辞。”魏雅臣抬手将她挡在身后。
“我便是带她来挑一身适合宴会穿的衣裳。”
他一面说话,一面不忘回头笑着瞧她。
神色宠溺,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
沐阮宁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委实抵不住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