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忙,回头再联系!”
沐阮宁一抱拳,大有一副江湖再见的架势。
家里已作简单留书。
相信芳月能妥善利用好书信。
只是她想得太简单美好了。
还没跑出去三五步,已经被魏雅臣拎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去哪儿?”
“不是讲了么……说来话长。”
魏雅臣天生锐利的眸子半眯着,也没撒手:“那就长话短说。”
“诶??”
……
……
沐阮宁连人带包袱被推进了马车。
她一头雾水地缩在角落时,才看清了魏雅臣模样。
男人今年已经二十。
稚气已经褪尽,五官硬朗又不失俊逸,委实是个极有特点的美男。
沐阮宁从前也知他长得好,是个黄金单身汉。
但因为习惯了,倒也没怎么关注。
今日之所以会突然下细打量。
实在是他今日的风格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没有穿着羽衣卫的官服。
北镇抚司的袍子威严又帅气,旁人穿着兴许将将好。
但魏雅臣原本就自带几分锐利严谨,再一穿这个,委实慑人太过,不够平易近人。
可今日。
他穿了一身红色直裰。
胸前的刺绣繁复精美,是恰到好处的圆形图案。
头上没戴帽子,乌黑的发一丝不苟地规束到头顶,玉冠温润。
与往日大不相同……
沐阮宁人都要看呆了。
魏雅臣吩咐完马车起行,侧头看了过来。
轻笑一声:“好看?”
“嗯。”沐阮宁点点头。的确是好看的。
矜贵柔和,又有几分干净的人夫感。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和反应时,沐阮宁赶紧转开了脸:“我的意思是,你今日怎么没穿官服,这是被撤职了么?”
“……”魏雅臣有些无语,抬手就敲了她一下。
“啧,你怎么打人?”沐阮宁捂着脑袋瞪他。
男人蹙眉扯了扯衣领:“没大没小,还没心没肺!”
“啊?”沐阮宁有点傻眼:“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魏雅臣瞥了她一眼,不太熟稔地整理袖子:“你竟忘了?”
“不是你说要去的?”
“赏花会。”
沐阮宁无语凝噎,她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前几日萧六郎被裴小姐纠缠,她怕他吃了亏去,所以才说的今日要去那劳什子赏花会。
“等等。”沐阮宁反应过来,疑惑问:“我去赏荷花,你怎么知道的?”
魏雅臣,弹了弹袍服:“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我不去了。”沐阮宁果断道。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萧誉。
但她觉着目下自身难保,再管旁的事儿着实为难。
“那不行。”魏雅臣斩钉截铁地开口。
“为何?”沐阮宁纳闷起身。
恰此时,马车抖了一下。
沐阮宁身子一歪。
眼瞧着要直直朝着魏大人跌过去。
万幸的是,她身手还在,但凡不跟沈宴舟沾边的事儿,沐阮宁都分外冷静。
譬如现在。
她身子一拧,强行摔到了原位。
魏雅臣扶她肩膀的动作,硬生生像是要揪住她一般。
两个人一时沉默。
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抱歉,大人,方才有个水坑。”
“……咳,不妨事。”魏雅臣应了一声。
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