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阮宁以为会闹出什么状况的时候。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半点想要上前的样子。
尤其,当那位手里拿着长烟斗的姑娘斜眼打量过去之际。
所看之人,尽都脸色畏惧地移开了视线。
沐阮宁吃了一惊。
再望过去的时候。
姑娘姣好妖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还不快滚下去。”姑娘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的烟雾,喷洒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汗如雨下,一点儿不满也不敢流露,反倒是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小姑娘有什么要求,拿给我瞧瞧?”
她笑眯了一双眼睛。
沐阮宁瞬间就明白这妹子的地位只怕不低。
忙不迭地将东西递过去。
姑娘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问:“怎么划掉了?”
沐阮宁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姑娘将烟斗在桌子上磕了磕。
声音软软的:“啊呀,不妨事,你可是贵客,这字花了几个,你将后一件事儿重写一遍可好?”
沐阮宁听到这话,肉眼可见的喜色弥漫上眸子。
“真的可以吗?”
“好!我马上写!”
她伸手要去拿笔。
姑娘眸光眯起,搁了烟斗要帮忙磨墨。
沐阮宁的笔往莎草纸上落时,忽然感觉笔杆子一沉。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贴住了她的手背。
这只手像是过分皓白的月色,又冷又生硬。
连笔带手往上提的时候,坠落的墨汁洒在布纸边沿。
黑得极富对比感。
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沐阮宁满脸懵逼地被卷进了胳膊与怀抱间。
她惊慌地抬头。
凑得近了,却从下往上看清了那双幽蓝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直将少女快要逸出喉咙的惊叫声音生生吞了回去。
“不用了,我会处理的。”
面具男拉了拉兜帽边沿,一手搂着小姑娘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枚金锞子扔在了桌上。
女人将烟斗拿在手里摩挲,嘴角似笑非笑。
“您可悠着点儿。那是客人,整死了不行的。”
男人没说话也没回头。
直到他们离开,女人皱了皱眉。
“这小姑娘……也太淡定了。那位可从不给人留全尸……”
伙计将桌上的金锞子收在掌心。
总觉得烫手……
他哆哆嗦嗦地问:“要、要是客人被玩儿死了……”
“慌什么?”女人轻蔑一笑,抬手摸了摸他下巴,像逗小狗一般挠了挠:“他玩死任务目标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可是紫竹牌的客人……”
“玩死了最好。”
女人笑弯了眉眼:“正好能看一看,这个疯子能被偏爱到什么时候。”
……
沐阮宁被推进了一处小房间。
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
听见“砰”地一声门响后,门就被闩起来了。
“……”沐阮宁回头去看。
少年郎的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一头乱翘的栗色长发。
面具也卸下了。
那张与性格完全两个极端的脸蛋依旧如记忆里那样地俊美深邃。
“你脑子被狗吃啦?”这是白雉张口的第一句。
沐阮宁对于美男的滤镜哗啦一声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