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裴元璋脸色震惊又慌乱,膝行抓住了老尚书的衣摆。
“不可能的!”
“父亲你相信我!我们每次……每次……”
玉霜妍看着他难以启齿的嘴脸笑着先开了口。
“你想说每次都看着我吃下了避子汤。”
“可有一回并没有。”
裴元璋瞠大了眸子。
听玉霜妍笑抚着肚子:“咱们有一次见面儿,在别院。”
“你喝多了酒,周氏来找,你便被下人扶走。还催着我也离去。”
“离开的时候,汤汁撒了。来不及再熬一碗。”
裴元璋听着她平静无波的话,整个心早已经一团乱麻。
“可是!这个孩儿不能留!”
男人红了眼珠。
玉霜妍无视了他的目光。
她既有本事将事情捅到裴尚书那儿,自然有本事将他生下来。
男人?
算个什么东西。
从今往后,她便是这盛京尚书府裴家的掌权主母。
……
……
事情就这般过去了三日。
外面有关沐沈两家恩断义绝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两家人罕见地没有任何说法,一径地沉默。
沈宴舟想来是要应对国公府的事情,也没来。
而沐阮宁,将粮号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又约见了两次那位萧誉。
只不过,她没有露面。
盛京城的将军府里头,有擅长管帐与经营的掌事和嬷嬷。
都是跟了母亲二十来年的,绝对的忠诚。
所以交给他们去接洽是再放心不过的。
若说有什么不圆满之处。
大约就是整个大晋国朝里,最顶尖的经商人才六七成都掌控在男主的智囊团里。
其中尤以岳先生为最。
而余下的,在书中有过姓名的,大约就是自家那位四哥与他在落霞书院的那位友人。
可惜的是。四哥目下已经去从军了。
这是他的意愿。
叫他回来,并不现实。
沐阮宁琢磨着,四哥在原书那么逆境的情况都能在商道一途有名有姓。
左右等沈宴舟的江山坐稳了,再拉着他一起去远方做生意也不迟。
“嘶——”沐阮宁觉得指尖一疼。
下一秒殷红的血珠便沁了出来,圆圆的,很快便有了三五颗油菜籽那么大。
“小姐,您都扎多少次了。”小芙放了手里的针线担心地凑过来。
“要不让奴婢代劳吧?”
这已经是小丫头第五六七八次提起这茬了。
“不行。”沐阮宁一如从前般毅然拒绝。
“我得亲手绣。”她低头看向手里的布与绣线。
虽然话是这般说……
虽然她自认为这绣功是要比平城那时候好上不少。
可非但比不上沈宴舟的珠玉在前,连街上卖的都差了好几条街。
“……”就……挺无语的。
“奴婢去给您拿块灰鼠皮子,做几个指帽吧。”小芙见劝不动,光担心也没用,便只得另想办法。
等人走后,沐阮宁瞥向绣篓子里安安静静放着的沈宴舟的那个香囊。
上面扎得绵密的绣线被拆开过。
里头显然被取走了东西。
她委实好奇里头曾经有什么。
但现在即便去问,周氏疯疯癫癫只怕也不会说。
思来想去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