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阮宁想把人扔开赶紧走。
可想想将才那等骇人的毒发状况……
手掌现在还刺痛来着。
她不敢走了。
天晓得白雉这疯子会不会又藏了什么毒药在身上。
一想到毒药。
沐阮宁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就不淡定了。
赶紧抬了起来。
她跪坐在软榻,举着双手的模样,仿佛在投降,委实有些滑稽。
……
……
沐阮宁投降了好久好久。
久到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反正,窗外照进的月光已经白茫茫一片。
沐阮宁借着光亮,看见白雉睡得很香。
他倒是睡得香甜!!
可是沐阮宁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因为不敢动,腿都麻了,举着的手也因为发麻发木生理性颤动。
再不好生捏捏,估计人都得厥过去。
心里正天人交战要不要把人搬开,大不了在屋子里等他醒呗!
沐阮宁正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没等付诸行动呢,忽然大腿上的白雉翻了个身。
从侧卧变成了仰躺。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名字。
哪知道栗发少年郎就好似有读心术一般缓缓张开了眼睛。
白雉的眸色幽蓝,但在月光照不见的夜色里,不过是稍微浅色罢了。
沐阮宁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表情大约就和四肢一般僵硬麻木……
白雉目光有了焦距之后,似乎有些纳闷。
“你……竟然没走?”
“……”沐阮宁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
大哥!将才手肿得那么大,是个人也不敢走好吧!!
你是不是傻!
内心使劲吐槽,但沐阮宁不敢说。
她两片粉唇抿在一起,抿得几乎崩成条线。
白雉爬了起来,身子恰巧背对着她。
沐阮宁手一动便疼得龇牙咧嘴。
她真的!
疼麻了!
一面揉着手臂,一面紧张地盯着白雉的背影。
少年郎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一头柔软蓬松的栗色头发此刻在头顶翘出了几缕呆毛。
看起来违和地可爱。
沐阮宁估摸着,这家伙指定又在桀桀怪笑琢磨着什么捉弄人的心思吧?
“哎,你之前说过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
他背对着她的时间委实太长了。
沐阮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
白雉伸手搔进后脑勺的发间,用力挠了几下,根本没回答问题的意思。
自顾自懊恼:“你这蠢女人真真是个麻烦家伙!”
“……”麻烦的人是你好吧?沐阮宁忍不住在心里怼了一句。
但没敢讲出来,只开口再次提醒:“你说过的,你知道沈宴舟在哪。”
“醒来就告诉我。”
白雉闻言,伸手抹了一把头顶乱翘的呆毛,转头难看地惨白着脸色问:“哦?有这事儿?”
“……”沐阮宁被他问得噎了一下。
这疯子的话听起来好似在询问,可脸上的每一寸表情的写满了求证据以及企图赖账的小心思!!
沐阮宁脸都黑了。
白雉看着她的眼睛,那素来不太有正形的笑容蓦地收摄了。
“他在我手里,但现在你不适合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