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转眸看沐阮宁行了礼。
他便也恭恭敬敬拱手拜了拜。
荀兆南背着手,眼底有些忐忑地看了沈宴舟一眼。
看他还站着。
连忙清了清嗓子:“都坐吧。”
旁人不知这位小祖宗,他是知晓一点的。
尤其几天前在沈国公府的一阵雷霆手段。
非但将偏院儿守住了,还让那位不可一世的三公主殷素都吃了暗亏。
惹谁也不能惹他不高兴。
尤其现在。
是要在盛京城讨生活了。
段时间内去不了旁的地方。
荀兆南格外认真。
沐阮宁并不知晓这些,只问起先生离开平城之后的所见所闻。
也问起近况。
荀兆南对此早有应对。
三个人闲聊的时光,倒比想象中要来得轻快了许多。
至少离开前,沐阮宁想要打听的事儿也有了着落。
自家这位负责启蒙的西席的确是做了太学院的院丞。
地位仅次于祭酒。
沐阮宁琢磨着。
大约是太学院里的教导主任?
“那,荀先生告诉沈宴舟的那些个考题,都是真的咯?”
沐阮宁的高兴溢于言表。
可她这话却将荀兆南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考题……”他声音很轻地嘟囔出声。
有些含糊不清。
“咳、咳。”
荀兆南的视线第一时间询问地望向了正咳嗽的沈宴舟。
后者眼神犀利地望进他的眸子。
“!”荀兆南心底一惊,霎时就懂了。
可懂了归懂了!
这事儿他也不能揽下吧??
太学考题诶!
沐阮宁此刻也刚好被沈宴舟的咳嗽声音吸引了注意。
她赶紧凑近他身侧,关切询问:“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沈宴舟言简意赅。
他的肤色素来冷白。
哪怕此刻天光极好,依旧衬托得他带着几分病弱微恙的疲态。
“怎么会没事?”沐阮宁说着去抓他的手。
当场就想给人号个脉。
可瞬间就注意到了不妥。
荀兆南直勾勾的正盯着自己二人。
沐阮宁当场脸就红了。
毕竟已经要到婚龄了,私下里还好,当着别人的面儿如此,就有点过分了。
她赶紧松开沈宴舟。
抿着唇尴尬微笑:“其实我学了一阵子医术。”
“头疼脑热的还是能稍微知晓些的。”
荀兆南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这会儿已经从方才猝不及防的纠结里镇定下来。
他捋了捋胡须,笑着开口:“无妨。”
“昨日下了雨,天气变化,受凉了也是可能。”
“最好也叫个郎中瞧瞧。”
“嗯!”沐阮宁恭敬又听话地应了,她心里其实想说——
何止天气变化!
他还淋雨了!
但这事儿不能对人言。
“好,回去就请。”
等这事儿翻篇,荀兆南已经镇定自若地接了之前的话。
“阮宁,你就按照那几本书的内容好生复习,十几日后的入学考试,必定没有问题的。”
沐阮宁所有纷乱的思绪仿佛被这么一句话瞬间就治愈了。
她脸上绽开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忙不迭点头:“好的!”
“先生简直是活菩萨!真真是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