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阮宁指着门外:“该送去太学的,不该是四哥吗?为何是我?”
……
……
沐阮宁深夜emo。
四哥哥入太学困难重重。
想入不能入。
倒是自己这块朽木,竟然先搭进去了。
沐阮宁仰天长叹:“天理不公啊!!”
“小姐,您别难过了。”小芙红着眼圈将灯点上。
劝道:“奴婢也没想到,你回来之前,夫人忽然来了。”
“再后来,国公府也来人了。”
小丫头很是难过。
今日非但受了惊吓,而且还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掩护好小姐。
沐阮宁叹息着小芙的忠心,抬手在她后背轻拍,安慰:“你也不必自责,我不怪你。”
“毕竟都是巧合。”
都是巧合……
这几个字逸出嘴巴,沐阮宁骤然抿住了粉唇。
是啊。
太巧了!
她目光落入窗外无边的黯夜。
若只有一处巧合,那很正常,可连着两三处。
那就必定有什么猫腻在里边儿。
可沐阮宁绞尽脑汁咬坏了指甲也想不明白。
不论国公府还是其他任何人。
作为敌人,他们是有多无聊啊,要坑自己入太学,只为了恶心她这个学渣吗??
……
……
暗夜中,有扑棱棱鸟儿振翅的声音。
并不大。
鸽子很乖,落在窗台上边儿,便四下里张望。
很快的,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来,从温驯的鸽子腿上掏出一卷字条。
沈宴舟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何事?”
李郎中没来得及看。
原封不动地递了过去。
少年郎倚靠在床边,仿佛病恹恹的样子。
展开字条时,眉梢眼角却舒展开来,露出个得逞地微笑。
少倾。
他起身,将字条搁到火舌上。
明亮的烛焰舒卷,将纸条吞噬,光芒也映出了上头的三个字。
——已办妥。
顷刻,字迹随着纸张焚作了灰烬。
他声音微哑,语调散漫:“我那兄长在作甚?”
李郎中愣了一秒,答:“饮酒听曲儿,看姬妾跳舞。”
“今日似乎宿在了那位十六姨娘房里……”
“不是,主子您问这个作甚?”
沈宴舟偏过头看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倾城的弧度。
但瞧在李郎中这个用老的人眼睛里,那是比看他发火还可怕的表情。
李郎中表情悚然,赶紧道:“不行,岳先生不会答应的!您就算想杀,也不是现在杀!”
他苦口婆心劝:“白雉大人虽回来了,但他是个疯子,您怎么能跟他学呢?”
“对吧?沈从瑾那窝囊废的性命真的不重要,岳先生不是说了么,别搞出太大的乱子……”
眼瞅着他要碎碎念,沈宴舟淡然打断:“我知道的。”
“只是,我的病该好了。”
这一下,李郎中的神色从将才的担忧郁卒,一下子变得精神十足。
“好!”他相当之振奋,立马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小的应该怎么做?”
“杀几个他身边儿该杀之人,再然后,安排我昔日在庸城的‘同科’举人来投奔我。”
沈宴舟一牵衣襟:“是时候筹谋入太学了。”
“……”李郎中人都麻了。
再怎么想,此事儿好像也就是今日才提起过的吧……
刚入夜,就决定了。
实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