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洞外的枝丫在暴雨里疯狂摇曳。
就连轰隆的雷声仿佛都被风吹得很远很远。
少女从害怕挣扎，渐渐变得柔顺。
几乎本能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沈宴舟缓缓张开眼睛。
少女长睫微阖，终于知晓喘气了。
甜甜的香软气息充斥在鼻间。
在他迟疑着退开的刹那。
沁冷的空气回归。
女孩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松手。
她不满地蹭了上来，生涩地索吻。
甚至将他摁倒在地。这个无心又本能的回应，刹那间，绷断了他将将还拉起的理智。
“阿宁……别……”他所有的呢喃被湮没在她的唇畔。
沐阮宁抱得很紧，环住他的腰肢。
旧伤隐隐作痛。
双重刺激下，沈宴舟闷哼了一声，哆嗦地抬手，稳稳控住了她作恶的脑袋。
他没有收着力道。
那些炽烈到心痛的情感。
压抑的、暗暗的恋慕像滋生的藤蔓，早已经攀援弥漫了整个心脏。
无法阻挡，不能割裂。
他的牙齿蹭破了她的皮肤，铁锈的滋味涓涓沁入。
沈宴舟此刻的脑子里，只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烙印上自己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自己害怕与焦躁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
女孩哭着挥拳砸在他的身上，眼泪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裳。
“疼！我说疼！”
意识刹那回笼。
沈宴舟狼狈地喘息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所有的意识都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趴在身上的少女衣裳凌乱，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可疑的痕迹与齿印。
他懊恼地捂住了脸，一把将她的衣裳拉拢。
“……”
最后关头，他忍住了。
狼狈地爬了起来。
沈宴舟也庆幸自己能反应过来。
阿宁现在还不清醒，自己不能，更不该，做这种趁人之危又粗暴的事情。
他抬脚冲进了雨里。
让冰冷的雨水消解身上的尴尬，更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年，要等到明年。等到他们成亲。
为什么。
时间过得这样慢？
……
……
沐阮宁做了好多梦，却一个都记不住。
脑子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还觉得冷……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爬起来时。
素日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年郎不见了。
沐阮宁慌了一下，举目四顾，却见他蜷缩在角落。
松了口气之余。
她撑起身子。
“嘶——”疼……
怎么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尤其是脖子。
沐阮宁抬手摸了摸，发现有结痂……
恰此时，闹出的动静似乎将沈宴舟惊醒了。
少年坐起身，转过脸来。
唇色惨白，眼底青黑，显然并没有睡好。似乎还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甫一触及沐阮宁，便不动声色地移了开去。
“好奇怪，我好像被什么咬了……”
沐阮宁喃喃出声的时候，沈宴舟的手指颤了颤，轻咳了下：“嗯。”
谁知，他真咳嗽起来，停不下来那种。
沐阮宁心下一慌，也顾不上旁的了。
赶紧走过去握住了沈宴舟的手。
“你怎么了？手好冰。”她搓着他的手背，声音里的关切不加掩饰。
“火堆都熄了，你等等，我去生火。”
沈宴舟看着她，漂亮的凤眸明亮而专注，还红了眼圈。
沐阮宁拖着身子去生火，却怎么也打不燃。
她正着急的时候。
沈宴舟拿出了备好的火绒，堪堪将火点了。
“……”沐阮宁神在当场，抿了抿唇，垂眸道：“对不起啊……”
“我都忘了这事。”
“着急起来，脑子又变笨了。”
“你明明看不见，我还让你费心。”
“……”沈宴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随手添柴。
半晌，火焰温暖明媚地跳跃起来。
沈宴舟的手停了。
沐阮宁连忙坐直了身子，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就……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