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满脸的无奈。
“沐小姐,您问那么多,小人得先回哪个?”
沐阮宁只得尴尬地笑。
从郎中那儿得知,沈宴舟是毒发了。
一时吐血,反倒能缓解体内的残毒。
此刻已经睡着了。
好好将养问题不大。
沐阮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对于替沈宴解毒的事情也更迫切了。
但,在那之前,她还有旁的事情要做……
沐阮宁推门进屋。
浓郁的药熏味道依旧刺鼻。
她忍着不适走到床边。
沈宴舟正安安静静的躺着。
但从此刻他微蹙的眉宇和紧绷的身子看。
他应该在经历着什么噩梦。
沐阮宁一时有说不出的心疼。
她抬手轻轻点在少年的眉心,揉了揉。
沁凉的指腹,像前几日霰落的初雪。
渐渐的,沈宴舟躁动纷扰的迷梦仿佛平静了下来。
他松开了攥着被褥的手。
漂亮的脸庞也变得安谧恬静。
沐阮宁眉眼温柔,轻手轻脚给他掖好了被子。
离开。
……
……
沐阮宁的计划再一次出了纰漏。
本打算去处置苍松斋里头不省心的仆人们。
可没等她动手整治。
便听说几个人被押去了正心居。
她满目诧异。
此刻站在正心居的廊檐下听小芙说打听来的消息。
“不怪夫人不让小姐靠近。”
“那场面可太吓人了!”
小芙心有余悸地描述了一番。
就在刚刚,苍松斋里头出了伤人之事。
内容与沐阮宁以为的有点不一样……
其一是说,一人将沈宴舟打得吐血,所有人都瞧见了。
其二是说,那人已经疯了,还打断了一个通铺丫鬟的双手。
惨叫声隔着两个院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沐阮宁心中大惊,连忙问:“我阿娘怎么说?”
她直觉这里头一定有别的东西。
但她更担心这等事儿被牵扯到沈宴舟身上。
小芙道:“夫人要找法师来家中驱邪。”
“疯了的和断了手的,都打发了银钱送去了庄子上,应是回不来了。”
沐阮宁松了口气。
毕竟但凡事情要推向鬼神之说,就表明不会深究下去了。
而且出了这一起子事情。
苍松斋的人想要换一茬,也不必她再费神。
……
……
几日之后,玉家传来消息。
让沐阮宁心中很是意外。
玉霜妍好好的,一如从前般,依旧是玉府最受宠的嫡小姐。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许疑窦。
倘若她当真没事,为什么桃柳来的那日,却半分不似作假呢?
沐阮宁不知。
此刻的玉霜妍正靠在闺房木椅上翻看着书册。
半晌,桃柳领了人进来。
等小丫鬟退出去之后。
她便将手边的小册子丢了过去。
冷声吩咐:“诺,将这几个人,安排到沐家的产业里。”
“该如何做,不必我教你吧?”
“是。”
……
……
光阴荏苒,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便过了三年半。
这些年,沐阮宁学文识字,打理庶务,还将周海棠一身的武功学了个遍。
其间,她也不是没想过寻找神医薛岩的下落。
只是此人出现的时机是在原书剧情开始之后。
就连女主顾凉音,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拜入师门。
沐阮宁叹了一息。
静心拨弄起算盘。
既然时机未到,也不能强求。
只是她将将打算继续,就发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看。
沐阮宁下意识地转头。
沈宴舟的手停在了半空。
见她转过脸。
他修长的手指越过了她的注视,落在发顶。
一瓣雪白的梨花被捻了下来。
“阿宁,你又忙得忘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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