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斜刺里,传来魏雅臣的声音。
“虽然现在打扰,不甚合适。”
他笑着蹲身,朝沐阮宁递过去一方帕子。
“但,在郎中来之前,稍稍将血迹擦一擦。”
“这样看诊的时候兴许会方便些。”
沐阮宁被一语惊醒,一面擦眼泪一面接过帕子道谢。
“谢谢大人。”
等苏氏被女儿搀扶着坐下之后。
她探究的目光便落在了站在窗旁长身玉立的年轻大人身上。
魏雅臣被苏氏看得浑身不自在。
想告辞,却听见了小姑娘恶狠狠的嘀咕。
“阿娘,她们敢害你,我去找她们理论。”
“……”他听罢赶紧朝母女俩挪了两步。
“不可能。”
魏雅臣抄着手,脸上的容色笃定。
不论是国公府还是廖家,没有好处的事儿,她们没可能做。
见女孩投来不信任的目光。
魏雅臣只好求助地看向苏氏。
“沐夫人,您倒说句话呀。”
他觉着她再不说话,这小姑娘就要莽撞了。
苏氏看了他一眼,冲女儿点点头:“是的,她们没对我如何,只是将我限制在这禅院静室罢了。”
“被褥饮食都伺候得极好。”
听到这,沐阮宁心底的害怕好了许多。
但忧心和疑惑却更甚。
脑子里隐约有种不好的猜测浮现。
“可您怎么会吐血呢?”
听到这问题,苏氏的面容沉了下去。
她抓着裙裾的手指松了又紧。
两个呼吸后,才撑起一抹无奈的笑,叹息着:“老毛病了。”
“只是从前吃着药,不曾发作过。”
“这次,没想到会被软禁那么久。”
沐阮宁心里骤然有了几分刺痛。
她想起来了!
沐家的过往,不过是出现在沈宴舟的回忆。
所以对沐夫人苏氏的着墨极少。
几乎就是个背景板。
而如此手腕高明的主母,又岂能让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在入京城之后,落到声名狼藉,被贵女们争相抹黑的地步呢?
只有一个原因。
她。
死了。
死在沐阮宁踏入京城贵女圈子之前。
想到这。
无数的回忆。
不论是她经历过的,亦或是原身的记忆。
就好像风暴一般席卷了沐阮宁。
分明是那么好的母亲。
自己怎么能忽略了她?
穿书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自责的眼泪,像汹涌的浪涛,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她哇哇哭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苏氏最见不了女儿哭,只能轻拍着宝贝温声哄。
她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年轻大人:“这位大人是?”
魏雅臣原本站在一旁当个摆设。
猝不及防被牵连。
面对陌生夫人那古怪的目光。
他不自在地抬手挠了挠下巴:“失礼了。”
“本……咳,在下魏雅臣。”
“令爱的确不是被抓来的。”
“我受她之托,带她过来。”
本以为到这,便能名正言顺的告退。
但话没出口,苏氏已经坐直了身子。
问:“是青州魏氏?”
魏雅臣愣了一下:“嗯。”
他拱手,张嘴时。
苏氏又道:“多大年岁了?”
“?”魏雅臣整个懵逼状态。
沐阮宁一双大眼睛祈求的看向他。
仿若在说:母亲病了,她问啥你说啥,可以嘛?
“……”魏雅臣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呃、今年十五。”
苏氏眸光微亮:“家里,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