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蒂格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只觉得无趣,视线从跪在前方的男人身上扫过,没有任何停留的望向了窗外。
咦?今晚的月亮好圆哦!
场面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众人见女王迟迟没有出声,便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发现陛下并没有看他们。
而是一直盯着窗外……赏月?
“咳咳……陛下,您看我们是不是……”一位红发棕瞳的公爵打扮的男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倒是把你们给忘了,不如都去墟无阁待上几日,也好长长记性?”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墟无阁。
对于血族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还待上几日,一日下来,便会皮开肉绽!
众人还想着能不能再求求情,少受些罚,还未待开口,便只觉眼前一花。
有什么东西从前方一闪而过,朝着女王陛下的方向攻去。
“泽尔,你干什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见‘噗呲’一声,泽尔手中的圣器刺进了茵蒂格的胸前。
茵蒂格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避闪,只能侧身避开了心脏,但还是让圣器刺入了身体。
“呵,倒是我小瞧你了。”
茵蒂格轻声说完便抽出了刚刚刺入泽尔身体的手。
随着她手的抽出,让人看清了她手上的情形。
原本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现在上面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鲜血。
手中赫然是刚刚从泽尔身体里挖出来的心脏。
茵蒂格看着手中没有动静的心脏,嫌弃的看了一眼,随手便扔向了一旁。
她刚刚苏醒,其实真的是最虚弱的时候,刚刚给他们施的威压镇住了在场的全部人,包括亲王,公爵与长老们。
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想让他们认为自己现在的实力远远高于在场的所有人,她只能催动为数不多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而她之所以盯着窗外,不过是为了掩饰因过度使用魔力而变得异常苍白的脸色和在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中变幻莫测的瞳色罢了。
倒是没有想到泽尔这么快便发现了,认为她现在一定不堪一击所以才会冒险对她出手。
嗯……看来她的演技还有待提升。
女王陛下面无表情的想着。
不过他也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了。
泽尔在临死时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似是没想到她还有能力反击。
但他再没有机会去思考为什么了,接着便软软的向后倒去。
圣器被他攥在手里,随着他倒下的身形也被拔出,离开了茵蒂格的身体。
当圣器被拔出的那一刻,沾着茵蒂格胸口的鲜血也溅了出来,其中一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胸前佩戴着的鳞片上。
顿时,紫光大盛……
茵蒂格被柔和的光包围着,没有注意到胸前的鳞片随着光芒的散发,渐渐地变淡至透明。
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众人呆呆的望着在场的变故。
还未从泽尔袭击女王陛下被反杀的事件中回过神来,便被一阵强烈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只好纷纷别过头去避开光芒。
等光芒散去,众人才回过神,连忙向茵蒂格所站的地方望去。
却只见空荡荡的一片……
连圣器上刚刚所沾上的她的鲜血都消失不见,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女王陛下也从未醒来。
如果不是泽尔的尸体还躺在一旁提醒着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女王苏醒只不过是他们做的一场梦……
……
茵蒂格此时也懵了,她被圣器所伤,虽避开了心脏,并不致命,但也对她造成了实打实的伤害。
而且她现在正处于虚弱期,若与那些老东西对上,她也讨不了好。
正当她思虑对策的时候,就见眼前紫光一闪而过,接着便笼罩了她。
待她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在刚才的地方。
现下她正立于一间房屋之中,屋中的摆设与装修风格都与她所认知的风格大相径庭。
屋子中的设施非常简单。
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旧的衣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她看不懂的玩意儿。
饶是茵蒂格不了解,也看出了这间屋子的寒酸与简陋。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当茵蒂格的视线扫过那张床时,发现床脚摆了几个盆,于是她便自然而然的抬头向上望去。
果不其然,屋顶上破了几个洞。
许是前夜刚下过雨,屋顶上的积水还时不时顺着瓦缝向下滴落,砸在盆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看来这屋子的主人生活质量不咋地嘛!
正当茵蒂格还分出心神来感叹之时,外面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外。
“我呸!这该死的小杂种!弄丢了贵妃娘娘的猫,害的我们也得受罚,给我打,往死里打!”
随着一道尖锐的嗓音叫唤道,与之相应的一脚也狠狠踢在了少年的腹部,让其忍不住的发出一道闷哼。
“一个母妃与臣子苟合的人,都不知是不是那贱人与那短命鬼的野种,怎还有脸活在宫内!”
反正贵妃娘娘让他们此次前来就是让这个小野种下地狱的,在杀他之前将他殴打一顿,也好给他们出出气。
平时在宫内他们都得捧着伺候着那些贵人,如今这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像牲口一样被他们随意踩踏,他们心中爆发出了扭曲的快意。
说着,一群内侍围着地上的少年打的更起劲儿了,拳打脚踢,好似这样能让他们感觉高人一等的样子。
茵蒂格听了一会儿,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径直打开了房门,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走了出去。
那破旧的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吱’的响声,惊动了打的起劲的一群人。
他们齐齐的向响声处看去,还不待看清是什么,便被一道风刃给挥飞了出去。
“哎呦,我的娘嘞!”几人狼狈的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