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再次震惊回头，这位老夫人是程衡的祖母？
“坐吧。”老夫人这会儿已经走了过来，仆妇扶着她坐在了桌前。
“我听说了，想见几个孩子，就冒昧前来，小姑娘别怪我老婆子不懂礼数。”程老夫人看着五九说。
“不会。该是他们小辈去拜访您。”
子川江沅均站起来行了礼。
“好好好，孩子辛苦你了，把他们教的很好。”程老夫人看着几个孩子的面貌不自觉流了泪。
程衡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老夫人跟前。
“祖母怎么来这边的？”
“哎，昨日你父亲带着你母亲去了我那，事情说了一通，我知道事情可能还有隐情，但知道你阿姐留下了三个孩子我是真的高兴，想着见他们一面我这老婆子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程老夫人看着云舒小小一团依偎在五九身边，就想起孙女小时候的样子，说着说着又伤感起来。
也就是这时程老夫人注意到五九还一手抱着一个小团子，因为五九衣袖宽大遮挡了一些，加上程老夫人心绪全在子川三个身上，也就才注意到谨渟的存在。
“这？”程老夫人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没看到谨渟的样子也没往程衡那里想，就觉得有些疑惑，怎么还有一个这么小的？
五九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胖墩。
“这……这是谨渟，是……我的孩子。”后面的声音不自觉小了，害怕五九这会儿不会承认。
“孩子，能不能让老婆子抱抱？”程老夫人一听是程衡的孩子两眼发光，就站起来想看清孩子的容貌。
五九看了看谨渟，又看了看程老夫人，见她目露急切却按耐着等她决定，五九还是把孩子换了个方向给程老夫人看。
“他还睡着，又沉手，您这样看看吧。”
程老夫人听五九拒绝也不恼，身为几个孩子的母亲她能懂五九得小心翼翼。
凑过去仔细看了谨渟的样貌程老夫人喜得眉眼皆笑。
她招呼身后仆妇上前。
等人走过来打开了仆妇抱着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对玉佩和一个金玉制的项圈。
“这是给你兄弟二人的，这个是给这个小丫头的。”
程老夫人试探着把云舒拉过去，给她把项圈戴上。
“老婆子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以后万事皆顺。”
说完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坠，放在了谨渟的身上。
“我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孩子你跟着受苦了，我替程家谢谢你，至于这个孩子以后还是你做主，无论认祖归宗还是别的，都听你的。”程老夫人拍了拍五九的手。
要说她对五九有多么满意，也是不可能。
毕竟才见第一面，但程老夫人知道程衡是个主意大的，什么事别人一点也插不上手。
之前他与他母亲闹得那一出接一出的就是例子摆在那。
如今看两个人孩子都有了，以后的事就看这两个人什么意思了，她可是看出来这姑娘对她孙子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程老夫人因为突然多出来的谨渟在客栈多待了一会儿，但终究年纪大了，在外面不方便，晌午前就带着人回了程家老宅。
程衡把老妇人送回去，结果在这碰上了一直等着的程父。
“你还知道回来！”程父怒瞪程衡一眼，就去马车搀扶程老夫人。
等人下了马车又往车厢里看，没看到想找的身影还有些失落。
“看什么看，回府再说。”程老夫人拍了程父一下，才带着人往内院走。
到了程老夫人的院子，程老夫人把下人都打发走，屋里只余程父程衡。
“今天怎么等在这边？”程老夫人看着三儿子问。
“母亲，我这昨晚一夜没休息好，总想着既然那几个孩子是鸢儿留下的血脉，就不该养在一个乡野女子手里。母亲有所不知，那老二可是小小年纪考上了秀才，还名列前茅，这种孩子就该养在咱程家，以后也能光宗耀祖。”
程老夫人也没想到，刚刚见过的那个孩子会这么有出息，心里慨叹终究是错过了。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考上了秀才？”程老夫人不动声色的询问。
“哎，这不是昨日回去后，徐氏和我说的嘛。”程父又指着程衡说：“都是他你明明知道那孩子天赋不错，还让个乡野女子教导，这不是把孩子耽误了吗？”
程衡：“那父亲可知道，你口中那个天赋不错的孩子，昨日被关在梅林庄子上的一间破旧屋子里，手脚皆捆着，要不是那乡野女子那孩子还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呢。”
程老夫人听程衡这么说，让他仔细说说。
程衡就把昨日在五九如何去了金坛寺和程母对峙，又是如何拖着两个孩子找到庄子上，以及在庄子上看到两个孩子时他们的情况都和程老夫人说了。
“混账！我当她是真的对鸢儿有愧，才做下这种撸孩子的糊涂事，结果呢！结果她就是为了她所谓的脸面。”程老夫人气的拍着榻上的矮桌。
“母亲，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徐氏不是这样的人！”
“我还用你说她是什么人！”
程衡本意就是把他母亲做的事情和家中说一下，最好有人能约束一下她，这会儿看祖母被气成这样，心里也愧疚。
走到一边倒了杯温水递给程老夫人说：“祖母，你得保重身体。”
“就是就是。”
“她平日里仗着身份给给衡儿添了多少乱子，你不是不知道，现如今鸢儿就留下那么几个孩子，从小又被虐待，是我们程家对不起他们，你那个媳妇要是在做什么伤害三个孩子的事，我就做主休了她！”
程父看程老夫人是真的气狠了，这会儿也不敢反驳，顺从着点着头。
程老夫人看他这样子心烦，就把人打发走了。
又平复一下心情，程老夫人才和程衡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看那姑娘对你可没想法。再就是你们孩子都有了，总不能让他担着不好的名声，这件事你可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