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摸索着腰间玉佩，这是他烦躁不安时的小习惯。
地上跪着的岚翘悄悄抬头时看到了程衡的小动作。
“呵！”
岚翘听到程衡重重一声，赶紧低下头。
“奴婢该死，可奴婢是遵从夫人意思行事，还请五爷饶奴婢一命。”岚翘说完重重磕了几个头，头抵着地面不敢再抬头。
岚翘在低头的时候闻到自己身上有股酸臭味，瞬间委屈的不断掉眼泪。
夫人三年前就说要把她送到五爷房里，也是从那时起因为五爷闻不得香粉气她就再也没有佩戴过香囊。
她是程母身边一等大丫鬟，平日在程府待遇比一般官家小姐还要好。
女儿家爱俏，平日里她穿的衣服都得拿香炉熏过才上身。
可为了五爷她在女子最好的年纪里远离了那一切。
又想到昨晚和两个男子一起被关在阴暗狭小的杂物间里，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清白算是彻底污了。
程衡总是想起昨晚种种，再看着跪着的岚翘更是暴躁。
“说！”
岚翘被吓的肩膀一抖，掉落的眼泪也吓了回去。
“夫人让我们来寻五爷，要是五爷不肯回去就……就给五爷下……药，到时成了事要是五爷还不肯……回去，就让奴婢留下伺候。”
程衡：“那农女在哪找到的？”
程衡也是在来的路上想到王朵儿是望山村的人那她的出现会不会是他母亲查到什么了？
“是……是奴婢知道五爷不喜又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正好被那农女发现奴婢下药之事，她威胁奴婢，奴婢……”岚翘不敢把真实心思说出来，半真半假的说。
程衡知道这丫鬟没有实话实说，可看她是真的不知道望山村里的一切也就放心了。
招呼人把人带走，按照先前那暗卫的方式处理。
他自己也得赶回去，昨天那事已经发生他得把家里事处理干净了，他不想让她待在一个不安定的环境里。
在这之前他得和五九见一面，想着他就让其护卫带人先走，他自己一人去了望山村。
?
五九把江沅送到考试的地方，自己进了附近茶楼，要了个包间打算休息一下。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楼下有马车急跑过，五九把临街的窗户打开一点查看。
看样子是向北出县城，为首那人似乎是程衡的护卫。
五九赶紧关上窗，刚刚那一瞬间心跳加速被她有意识的忽略。
在想眯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离考试结束还有段时间五九再次修炼精神力。
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暂时还没决定。
与此同时望山村却不平静。
吃了早饭，几个婶子大娘在村口做活闲聊时看到有几个男子把个人扔在村口走了。
等人走远有胆大的婶子上前查看，等拨开挡着脸的散乱头发看到是王四家的小闺女，看人晕着都不敢上前扶。
最后商量留下两个人看着，剩下的分别找村长和王刘氏。
本来事关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几人不打算闹得满村都知道。但没人注意到往日最爱说人家闲话的一个大娘一溜烟跑到了王族长家。
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道：“王族长，你们族里王老四家王朵儿被人糟蹋了，人就躺在村口呢！”
王族长家儿媳正好院子里晾衣服，被这妇人大嗓门一喊吓的把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等她追到门口却只看到一个跑远的身影。
王族长在屋里也听到了，等他拄着拐杖走出来正好看到儿媳妇把脏衣服往盆里扔。
“干啥呢？”王族长看不惯儿媳妇摔摔打打的样子。
“爹，没，衣服掉地上了我正要去洗。”
王族长：“刚才是谁？说的啥？”
“不知道是谁，说的什么四婶子家朵儿……什么糟蹋了，就说了一遍，我也没听清。”
“糟蹋了？爹，说的是王朵儿让人糟蹋了！”族长家儿媳妇反应过来不自主大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咧咧啥？这是啥好事？”王族长呵斥了一句就往院子外走。
族长儿媳妇自己也想去凑热闹又不好跟着公爹往外走，忙上屋里叫自己儿子跟着。
王成材正在看书，他已经考了两次院试都没中，今年准备在参加一次院试。
“娘，你干什么？”王成材被打扰有些不耐烦。
“快，快跟娘出去看看，听说王朵儿那丫头被人……反正就是出事了，你快跟娘看看去。”
“娘，我还得看书呢，不去。”王成材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女子清誉又不是儿戏，娘你也别去。”王成材看他娘往门口走又在后面喊了一声。
“我洗衣服去！”
?
村长家高氏听完妇人说的事情赶紧进屋叫村长，然后三人急忙往村口赶。
在路上碰上了去找王刘氏的妇人，看她独自一人高氏问：“朵儿他娘呢？”
妇人：“家里没人，挂着锁呢。”
高氏也没话说了，这一家子就没个消停。
到了村口看到王族长正指挥着人上前把王朵儿弄醒。
村长走到不远处停下，高氏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走了过去。
王朵儿这会儿依靠在一个王氏婶子的身上，那人正掐着她人中。
高氏看王朵儿疼的皱了皱眉头就慢慢睁开了眼赶紧问：“朵儿丫头，有没有感觉身上有哪不利索？”
王朵儿看着高氏一张一合的嘴“嘿嘿”笑出了声。
“娘～”
众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有人小声说：“这丫头怎么看着不正常。”
可不是嘛，咧着罪傻笑见谁都叫娘，可不就是不正常。
王族长的脸色快黑成墨了。
村长：“不能就让她在这呀，王叔觉得呢？”
王族长：……
王朵儿家里没人，不能把她扔在这难不成到他家去？
村长看他不出声，也明白他的那些顾忌就又说：“不行送到王大夫那，也让他给看看。就是得让王叔给做个见证，等这丫头他娘回来别去王大夫那闹事。”
看王族长点头，村长才高声把高氏叫过来。
一群人跟着去了王大夫家，王大夫给把了脉，有让他媳妇曾氏给王朵儿换了衣服。
最后把村长和王族长单独叫到一侧小声说：“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脑子受了刺激，以后多半就是这样了。”
村长和王族长从王大夫家出来时看到不少人聚在这边，王族长对着族里一个小辈就呵斥“都在这干什么？家里没活干了？！”
“族长，王朵儿那丫头是被糟蹋了吗？谁干的呀？”
王族长瞪着眼问：“谁说的？”
那人小声说村里已经传开了。
村长也无奈叹了口气，这丫头以后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