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忽然想起她刚到这的时候，那次村长说王刘氏她不敢还嘴应该也有这个原因吧！
高氏看着桌上程衡攥起来的手急忙说：“当年发生那事后老头子让我单独找那姑娘说过话，我问了她家中情况，她说自己是孤儿，知道她家里没有亲人我还特意说要是她不同意我让老头子给她做主，可是她自己同意跟着王大牛的，那时他们也确实有了夫妻之实，这才......”
程衡几次压着怒气，差点就要绷不住去宰了那狗东西。
五九看程衡一副坐不住要去宰人的架势就赶紧问道：“之后呢？”
村长：“那时文孝坚持要娶那姑娘，王刘氏撒泼打滚的把王氏族长族老们都闹了去，因为两家是亲兄弟也不能闹得太难堪，只能不了了之。王家还有人责怪人牙子，都动了手。闹得人牙子直接离开村子里。”
程衡也是这时才明白，那些年他明明已经查到了阿姐来到了边乌镇却一下子没了踪影，原因竟是这样。
人牙子离开后在附近其他村子卖了不少姑娘，因为受了王家的气，他不提望山村，所以程衡也查不到他阿姐的信息。
屋子里没了说话声，四个人的呼吸声交错平白让气氛紧张了不少。
“她在王家过的怎么样？”程衡过了许久才哽着声音问。
五九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这样。
村长有些尴尬，实在是王家人做事太......不讲究。
高氏：“能好吗？没进门就让王大牛那狗东西占了便宜，王刘氏那婆子可不在意她是不是愿意有没有反抗。也是阿九带着三个孩子脱离王家的时候咱们才知道他家连三个孩子的户籍都没上，一个小姑娘当牛做马的伺候着一大家子，几次怀了身子也就生下子川三个。后面因为双生子彻底伤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没熬过三年人就没了。”
高氏说完就用袖子抹了一下脸，心疼也无奈，她是有闺女的，她都不敢想当娘的知道自己闺女受了那么多苦得伤心成啥样。
高氏想问程衡为啥那姑娘没了记忆，又觉得这时候问这个不合适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程衡起身给村长和高氏深深行了礼，等他再抬起头脸上神色已经恢复。他看了五九一眼才对村长说：“谢过您两位如实相告家姐情况，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村里人确实没有欺负过我阿姐自是不用怕。”
程衡说完话就离开了堂屋。
五九知道他这是有什么安排了，应该也不会住在这里了。
五九看村长和高氏呆呆站在那像是没回神。
“您二老不用担心，他应当不会乱来，就是乱来也是针对那一家子，不用咱跟着操心。”看他们强撑着笑了笑五九转问起周良生的事情。
“娘，大哥是不是好事近了？”
高氏听五九这么问才真心笑了笑说：“是，前几日我就给他相看了两家，有一个姑娘还见过他，我回来一问他就闹了个大红脸......”
五九陪着他俩又说了一会话才送他们出了院子过了桥，看他们往回走才回了家。
一进门看到夜雨等在前院，像是有话要说。
夜雨给五九行了个礼才道：“主子临走时给东家留了话，说是感谢您带三个小主子脱离苦海。”
夜雨有些不理解，这样一来自己岂不就暴露了，小东家还能让自己留下吗？
五九：“嗯，知道了。有机会告诉他我救自己孩子用不着程公子专门道谢。”
看五九回了后院夜雨吃惊，【小东家都不意外自己是主子的人吗？】
五九回到房间就看到子川和江沅在她房中，五九心下“咯噔”一声，猜想事情是否让这两只知道了。
但她面上神情一点没变，率先问：“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子川：“娘，我们……”
江沅：“娘，我们知道了。”
五九看两个崽已经把话挑明了也不在隐瞒。
五九：“我没察觉到你们在门外，你们怎么做到的？”
之前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留意了屋外，就怕几个崽崽听到伤心。
江沅：“我看外祖父神色有些不自在，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和大哥爬窗进了娘旳屋子。”
两个房间紧挨着，仔细听肯定能听清堂屋里说话。
五九不知道她这会儿要不要夸奖一下江沅！这孩子脑袋转的快，又特别细心，一点异样他都能察觉得到。
关键是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可以崩得住不露异样，刚刚他们那么乖的离开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返回。
五九：“你们可有什么要问的？”
子川已经红了眼睛，生母离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如今有重新听了一遍她的遭遇他整个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五九把他拉到身前，轻轻环抱着两个崽崽小声说：“我们明天去看她。”
这个时候五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话安慰他们，好像再好的话也只是旁观着的安慰，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被五九环抱着的两个人僵硬的身体慢慢放软渐渐有哽咽哭泣声传出。
五九听着这声音反而安心了一些。
?
回了镇子上酒楼的程衡召集了人手就准备给阿姐起坟。
他不允许阿姐葬在仇人家祖坟里，还有王家，做过的事总得承担后果。
第二日五九早早起来做了一些艾草糕，这是前世她在赌场听老人说的，祭奠过世亲人要准备些艾草糕。
等他们简单吃了早饭五九陪着三小祭拜他们的生母。
三个崽崽都很安静回来的路上云舒紧紧拉着五九能，情绪慢慢平复。
经过村子时听到村子里有欢庆的喇叭声，因为几人情绪不高都没有往那边走。
到了家三个崽崽简单清洗了一下各自回屋。
五九正在研磨花椒粉高氏找了过来。
高氏：“真是见鬼了，昨天才说到王大牛结果今日他竟然成亲。”
五九：“？”
高氏看五九皱着眉赶紧走过去说：“阿九，虽然王家办事膈应人，但咱不能冲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