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直勾勾的看着钱婆子说:“她都死了,你还想咋?”
明明是没什么起伏的一句话,听的钱婆子后背发麻。
“妮儿,伯娘知道你娘刚走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这么和你奶这么说话。要是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以后怎么找个好婆家?”钱家大媳妇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个愣的,真要是逼急了可一点便宜也讨不到。
好在往年能用她娘那个娼妇拿捏住她,可惜她死了,现在估计也就一门亲事是她所在意的。
“她把我卖了。”小丫头这次看着钱家大媳妇一字一句的说。
“你这孩子,家里又不缺你一口吃的哪能真让你娘那个狠心的把你卖了。娘,你不是说让村长把钱还给人家吗?以后咱妮还要嫁人呢!”她特意把“嫁人”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钱婆子看了看钱老大媳妇两个人不知道交流了什么,钱婆退不情不愿的开了口:“村长把那银子推给她吧,我家不卖那丫头了。”
村长:“不…”
五九:“我们已经签了契书了。”
钱婆子:“签什么书都白搭。”
钱家大媳妇:“五九你也别太过分了,我们钱家的丫头你五两银子就买了,怎么可能?”
五九:“没什么不可能的,签了就是签了。”
钱家老大媳妇拽了拽钱婆子,示意她可以撒泼了。
五九看到她的小动作,也不废话直接上棍子。刚刚一着急就找了根棍子,身体反应跟大脑没什么关系。
钱婆子:“咋?你还想打人?”
五九:“村子里传言我也不是不知道,别的不敢说,打人这条肯定没错。”
五九指了指小姑娘说:“人已经卖给我了,钱也已经付了,赶紧的,别耽搁事。”
钱婆子:“人你不能带走,钱我更没有。”
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村长爷爷就用那钱吧。”小丫头在一旁又说了一遍。
村长看钱家人的态度也知道肯定没戏,就出了院子招呼人把丧事赶紧办了。
村子里对这种自杀的人讲究不能在家过夜,赶紧买了棺材来收殓了,几个壮年抬着人往西山坡上去了。
钱家不肯参与村长只能找村里人帮忙,准备事后给些铜板。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风水不风水的了。
五九没有跟着,买了个小丫头的事还得回去和家里那三小只说一声。
五九这边往家里走,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王刘氏和一个男一女。
在何大丫上辈子的记忆里找了找是王大牛,现在应该已经改名王庆伟了。
那他旁边对的应该就是那个医女半夏了。
王庆伟和半夏准备去镇上买成亲用的东西。
王刘氏知道后闹着要一起去。
王庆伟回来后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带回多少银钱。她跟着去一方面是把把关再个就是控制一下花销,那女的不是个简单的可别把她儿子掏空了,最好把银子要过来。
半夏虽然不情愿,但这个节骨眼也不想多生事端,跟着就跟着吧。
三个人往村口走这不正好碰到五九回家。
五九还没什么反应王刘氏率先跳脚,一边还叫王庆伟:“大…伟呀,就是她,她就是我给你…”
“咳咳、娘!”王庆伟对于他娘时不时就叫他大伟他有些厌烦,好好的名字都叫的土气了。
看他娘指着远处他有些不耐烦,又是什么原因大吵大闹的一点都不稳重。转头就看到三五步外站着的女子一身细棉布裙,衣服是简单的样子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簪子简单挽在头后,可她浑身上下哪种淡漠干净的气质让人家没感觉到很舒服。
什么时候这乡下也有这样脱尘的女子了?
还没看清对方的脸王庆伟就被吸引住了眼神。
旁边站着的他娘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在耳里。
直到另一侧的半夏拽了他衣服一下,他才回了神。
“……本来就是老娘花银子买来的,人都是咱王家的钱更得……”王刘氏还没说完就看到五九看着她的眼神凉飕飕的不自觉把话停住了。
“对不住了这位姑娘,我娘……”王庆伟还没有说完就看五九对他笑了,那笑容刹那间让他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都软绵绵的不真实,周围除了她与他什么都没有,好像风都停止了一样。
“娘!”
“娘亲!”
就在王庆伟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夕时,他的身后有两个童声响起。
然后就见面前女子蹲下一个、两个小身影从他身边跑过去。
两个小孩围绕着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的热闹,然后又有一个走了过去,七八岁的样子板着小脸还......挺可爱的。
王刘氏看王庆伟看着三个赔钱货眼睛都直了心里就一沉。不会吧,大牛不会想把几个赔钱货接回来吧?
同时半夏看着王庆伟的一番反应心里就记恨上了五九,刚刚她可听到了,这女的就是王刘氏给王庆伟娶的继妻--何大丫。
虽然现在没关系了可刚刚他的眼神就差直勾勾挂在她身上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半夏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在场几人神色,何大丫一门心思扑在了眼前几个小崽子身上,王庆伟看着几个小崽子傻笑啥呢?
“王大哥,”半夏娇软着声音喊王庆伟,看他转头看向自己又说:“听伯母说这位姐姐姓何,可是之前在咱家帮忙的那位?”
王庆伟:“何大丫?”
他是看着王刘氏问的,王刘氏看着他有些凶狠的表情有些颤颤的开口:“是呀,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她就是何大丫现在改叫五九了......”王刘氏说话越来越小声。
王庆伟:?
“你是何大丫?”他是有些不相信,这就是他娘给他娶的那个媳妇?早知道就不休她了。
五九:“叫你姑奶奶何事?”
看她懒洋洋的看着他,双手一手一个拉住了两个小的孩子。
孩子?对,孩子!这就是自己的三个儿女?
江沅刚刚看到王刘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他还真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