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音荡漾在山谷之间。
映衬的今夜月色格外的空灵。
苏桥眉眼舒展,极其享受此刻。
不得不说,华恒的音乐造诣非常高,他的琴乐是有灵魂的,她能从中听到华恒的情绪变化。
他想传递出来的一些情绪。
与此同时,赵老太爷他们正在吃着热腾腾的锅子。
是菌汤锅底的火锅。
几个人吃着正开心,忽然听到了动听的琴乐。
立即都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听着。
山谷间,本就十分静,现在这飘过来的乐声,好像有让人能沉迷其中的魔力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没过多久,乐声忽然停止。
赵老太爷意犹未尽,“抚琴之人琴技高超,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如此有造诣的琴乐了。”
“奴婢虽然不懂,但能听得出来好不好听,刚刚抚琴的人,弹的太好听了。”金钰赞叹道。
宝诗也跟着点头,“是啊,真真悦耳。”
跟此人相比,之前在左相府听苏紫嫣弹的琴,简直是没办法比。
但苏紫嫣一直认为自己的琴技好。
如今看来,当年的苏紫嫣真的是不自量力。
“等明天送上一些我们自己带来的糕点,认识认识这位高人。”赵老太爷做了决定。
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少能有想要成为朋友的知己了。
从刚才的乐声中,他似乎能听到一种和他类似的经历。
就好像是失去了挚爱的人。
那种淡淡的悲伤。
一开始的乐声还很愉悦,但是到了中后期,乐声就变得有些悲凉。
是那种能感受到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悲凉。
他听着感同身受般的心疼。
“好的老太爷,奴婢记下了。”金钰立即应下。
她也有些好奇那位抚琴之人。
今天从山庄管家口中得知,住在那个老太爷相中的院子里的人,是两名男子。
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
华恒结束之后,许久都没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
苏桥感觉到华恒的情绪变化。
她静静的坐在一旁,并未出言打扰。
只等着华恒从自己的情绪中逐渐走出来。
华恒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睁开眼,看向了苏桥。
见苏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华恒心里一阵阵的发疼发沉。
一种无法与人述说的情感,似乎都积压在喉咙处。
他轻声道:“俞兄,过段时间等我身体好了,你再走吧,到时候我和你一同云游天下。我常年生病,几乎没离开过京都太远,对这天下极其好奇,并不想困在这小小的一片天之下。”
苏桥愣了一下,笑道:“你的身体还需要养十个月左右,现在不适合离开京都,京都的天气适合你养身体。放心,等十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会收到我的书信,到时候你若还是对外面世界好奇,可以一边游玩一边看望我。”
闻言,华恒眼前一亮,“一言为定!俞兄定要时不时的给我写信。”
“好。”苏桥痛快的答应了。
“酒煮好了,我们快喝吧,再放下去,酒都要凉了。”华恒连忙说道。
心头大事落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十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他接下来按照俞兄的要求好好养身体,十个月后就能远走他乡,最后和俞兄会和。
……
翌日。
清晨。
长乐公主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
身上疼的好像要散了架一样。
睁开眼的那瞬间,她还以为之前所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
当她清晰的感知到身上像是被马车压过一样的疼痛,以及昨天晚上无法反抗后所遭遇的无比屈辱的经历,她知道,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后悔了。
她当时在听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拒绝的时候,就不该心存妄想,也不该继续坚持要嫁给他。
她真的后悔了。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身上一片狼藉。
用尽力气的爬起来的那一刻,她看着身上被弄出来的各种痕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抓起被子想要遮住。
但是她现在连拿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墙面有了轻微的声响,宫泽从墙后方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的衣服。
眉目冷冽。
在看到她满身狼狈的时候,他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穿上衣服。”宫泽的视线在长乐公主身上没有停留,只是扫过去一眼。
这一眼不像是看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而像是在看一个男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
长乐公主悲哀的想着,宫泽是不是不会在意任何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他昨天晚上对她做的事,简直令人发指。
“我恨你,宫泽,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发自内心的诅咒,你喜欢的那个人会经历昨天晚上我所经历的一切!不,她会比我更惨,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亲眼看到你撕心裂肺的后悔!”
长乐公主无法忍受心中的恨意,情绪崩溃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宫泽,一句一句的说着她的恨。
她等着那一日!
她不相信一个人能绝情一辈子,一辈子都没有能在意的人!
话音落下时,脖颈被宫泽猛地抓住。
他的手很用力地捏着她的喉管。
仿佛他的手指再轻微一用力,她的哦吼就能被捏断。
力道比昨天晚上还要狠和用力。
长乐公主看着宫泽终于显露出来的怒色,以及那眼底的一丝慌,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笑了。
不知道是因为喉咙痛,还是什么,她笑着流泪,艰难无比的说:“原来,你有在乎的人啊,那个女人知道你如此阴狠吗?她会不会怕你?宫泽……宫泽……你……”
呼吸猛地变得稀薄。
长乐公主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整个人用出了最后的力气。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宫泽的魔掌之下逃生。
就在长乐公主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忽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她狼狈的大口喘息。
“找死。”宫泽从口中吐出薄情的两个字,拿起一张帕子细细的擦拭着手心,好像刚才掐住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