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国,东宫。
宫泽看着已经愈合的很彻底的掌心,剑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殿下,可千万别再弄伤了,这伤的太久了,苏小姐之前不怀疑,但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天,肯定会怀疑。”流云以为宫泽又要将掌心上的伤口给弄坏,赶紧出言劝说。
宫泽握了握拳头,掌心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了。
同一个地方,要是再弄出伤,苏桥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什么。
真是可惜。
他真的很想让苏桥心疼心疼他。
流云见殿下这般,背过身去然后嘴角狠狠抽了抽,为了让苏小姐心疼,殿下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然后疼不疼。
“九公主,殿下正在休息,没有通传绝对不能硬闯。”
“本宫就是要见他,他是不是心虚,本宫来了多少次,他都躲着本宫!今天无论如何本宫都要见到他!”
显然,宫人的阻拦,并未影响到九公主闯入。
流云刚要出去阻拦,宫泽已经收起了脸色的可惜之色,再抬起头朝着外面看的时候,脸色已经十分冷冽。
下一刻。
九公主宫艳一把将门踢开,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
“宫泽,宫妙到底去了哪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外面的那些说辞我都不相信!”
在宫里,谁都知道宫妙最喜欢的妹妹就是宫艳,宫艳的性格和宫妙有些相似。
不过宫艳不敢像宫妙那般为所欲为。
不过,对宫泽她敢。
她从小就喜欢跟着宫妙后面,清楚宫泽以前过的有多惨。
和京城外面那些乞丐过的差不多。
那般一个像狗一样的人,如今狗模狗样的成为了太子殿下,还不是因为宫妙!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东傲国,结果现在就只有一个人回来,怎么想都不太寻常,她必须要给宫妙讨一个公道。
而且,她还知道宫妙的一个秘密,宫妙对宫泽不只是什么兄妹之情,更多的还是男女之情。
宫妙喜欢宫泽。
“她去了阴曹地府,莫非你也想去看看?”宫泽冷声问道。
宫艳大怒,“你说什么?!宫泽,你别忘了,你能成为西秦国如今的太子殿下,其中也有宫妙的功劳!如果没有她,你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不是说失踪吗?
当然也有说已经死了的。
宫泽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失踪,不知生死。
不知生死四个字,已经让大多数心里有个答案,宫妙凶多吉少。
但是阴曹地府四个字从宫泽口中说出来,她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寒凉。
似乎……
他不是在说笑。
“该不会是你杀了她吧?”宫宴脸色大变,审视着宫泽。
来的时候,她只想要知道宫妙到底在东傲国发生了什么,还有没有可能救回来,那么多人现在看宫妙的笑话,偏偏她认为宫妙不会有事,宫妙一定会回来,而且只要知道人在什么地方,她就能救。
可现在,宫泽这样说,她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且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宫泽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宫泽,让人……恐惧。
宫泽执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茶杯忽然飞了出去。
“滚!”
重重的砸在了宫艳的身上。
宫艳没料到宫泽会突然发难,被突然这么一打,十分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被打到的心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起来。
“啊!”
她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宫泽会打她!
就在十年前,她记得自己还骑过宫泽,让宫泽给她当木马骑,宫泽的脸都被她打肿了,那时候宫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指着宫泽的鼻子笑话他,说他这样不像木马,像狗。
甚至是逼着宫泽去吃屎,她还记得二皇兄当时说,狗最喜欢吃屎,就让人去装了一通的马粪过来,然后要让宫泽吃马粪。
当时的宫泽好像脸色白的非常可怕。
最后关头,还是父皇来了,大家当着父皇的面不好继续为难宫泽。
一个曾经被逼着当狗,差一点儿就要吃马粪的人,现在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打了她!
“宫泽,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打我!还敢让我滚,你忘了你是谁吗?”
父皇的那些儿子中,就属宫泽最卑微最贱了!
流云忽然拔剑。
剑出鞘的时候,发出了剑鸣声。
宫泽看着的宫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他走过来。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锋看上去就很很锋利。
宫艳整个身体都在抖。
因为她对上了宫泽的目光。
四目相对,宫艳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了宫泽对她的杀心。
她没那么怕过。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来宫妙和她说过的话,宫妙说,宫里的人都说宫泽人尽可欺,出身卑微,但这些人都不了解宫泽,宫泽是一头狼,不要给他反击的机会,一旦给了他反击的机会,他会利用这些机会,让所有轻看他之人付出代价。
他的獠牙会将那些人一个个咬死。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能让宫妙如此评价的人,有怎么可能是让人污蔑?
宫艳赫然清醒。
“跟本宫谈配不配?”宫泽居高临下地低头凝视着宫艳。
“不,我错了,宫妙不论身在什么地方和我无关。”宫艳非常狼狈地站了起来。
然后完全不敢直视宫泽。
爬着站起来后,她步步后退。
流云也一步步去靠近。
九公主的胆子可真大,这几年,曾经欺负过殿下的人,现在死了有多少,她难道没算过吗?
宫艳狼狈的跑了出去,像是后面有人追一样。
宫人看到惊慌失措的宫艳,一个个都惊了。
这九公主怎么了?
刚刚不还是盛气凌人的吗?
宫泽眼里的寒意未消,不过看到了外面的天色,沉声道:“出宫。”
他现在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很想去见苏桥。
今天必须交到苏桥。
——
苏桥晚上吃过晚膳后,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消食。
实在是没办法出去。
不知道还要装病多久。
砰砰砰。
敲门声。
“俞兄,你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