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心擦破了一层皮，可能是刚才爬房梁的时候，蹭伤的，但是这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伤啊。
“这不能叫做伤吧？”她蹙眉。
“这不叫伤，那什么叫？非要等你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才叫受伤了吗？那你的身上，又有多少这种你认为不算伤的伤。”
秦北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的秦太太，身上有很多伤疤，这半年多，他给姜幼宁用最好的护发素，用最好的身体乳，祛疤膏，好不容易把皮肤养得白白嫩嫩的，她却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想到她身上的那些伤痕，秦北野想到她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受了太多苦，他的怒火消去大半，语气也没有刚才强硬，“秦太太，你把黎初看得很重，可我也把你看得很重，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满眼都是她，姜幼宁眼睫颤了颤，别开目光，没再和他对视。
“江妄说，你是看到一封信才脸色大变离开的，是什么信？”
秦北野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问。
姜幼宁没有回答。
秦北野也猜到了她不会回答，但真见她不回答的时候，他眼神还是暗了暗。
他的秦太太，秘密太多，还都不告诉他。
“好，我不问了。”秦北野盯着前方的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他沉默一瞬，又开口：“秦太太，我和你服个软行不行？”
姜幼宁错愕的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别和我离婚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
秦北野这辈子还没和谁道过歉，可在姜幼宁这儿，永远都是她在低头。
“你不要小孩儿，我真的也可以不要的，我喜欢小孩儿，可我喜欢的是你和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不要。”
“你也不要偷偷吃避孕药了，正常的安全措施你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结扎。”
“你觉得和我倦了，厌了，烦了，我可以多学一些新鲜的东西，制造浪漫，营造约会，让您每天都有新鲜感。”
秦北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别和我离婚，可以吗？”
他的态度真的很卑微了。
姜幼宁觉得心口扯着疼，她看着窗外，街边的香樟树成影往后掠过，她是有一瞬间心动的，但是，想到那封信，她忍住扯着疼的心口，强硬道：“秦北野，我说了离谱，就要离婚，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会改变想法的人。”
“就当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秦北野深深吸气：“秦太太，你对我的不满，你都可以说出来，有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但是你这样不由分说定我死刑，对我不公平。”
他不明白，姜幼宁为什么，忽然态度如此强硬，非要和他离婚。
“秦北野，你很好，但我们确实不合适，”姜幼宁看着窗外：“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再见，还能做朋友。”
他们一离婚，她就要去边境，他们还怎么见面？
还怎么做朋友？
秦北野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什么都做了，什么都不说了，都这么卑微了，姜幼宁还是要和他离婚。
他没再说什么，到了医院，让医生给姜幼宁做全身检查，确定姜幼宁一点事儿都没有，他才放心。
“秦北野，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吧。”姜幼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