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好聚好散，也别闹得太难堪。”姜幼宁淡声道：“你的财产我也不想要，但是我不接受净身出户那一套，我在里面弄了附加条款，要你三分之一的财产，这并不过分，这些钱，我会拿去捐给孤儿院，就当你行善积德了。”
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你现在把这个签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关系了，你也可以重新找个媳妇儿，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都是可以的。”
好聚好散。
桥归桥，路归路，
他把心都给了她，她要他怎么做到好聚好散？
“秦太太，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骂我，怎么都可以，但是不要提离婚。”
秦北野深呼了口气，握着姜幼宁手腕的手，转为握住她的手心，温柔的摩挲着：“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我也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和小孩有关的东西了，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近乎哀求了。
姜幼宁沉默一瞬，再开口，声音也软了下来：“秦北野，你不用为了我，委屈你自己，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儿，也想要个小孩儿，你把小宝留在别墅，又带我去参加满月宴，就是希望我松口，答应给你生个小孩儿。”
“我之前是这么想的，”秦北野没有否认，姜幼宁冷漠的样子，让他没由来的心慌，他不禁提高了音量：“可是我现在不了！”
“你想要，我又不能给，我们就别互相试探了，”姜幼宁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支笔递给他：离婚协议签了吧。”
秦北野定定的看着离婚协议，看了好几秒，别开视线，哑声道：“秦太太，你从宴会回来，就没吃饭，我先去给你做饭，就吃你最喜欢的青椒鱼好不好？”
他说完，就绕过姜幼宁，往厨房里走，明显在逃避。
姜幼宁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她紧跟上去，秦北野熟练的拿起围裙系上，打开冰箱，拿出早上刚买的鱼，开始清洗。
他不想听到姜幼宁的声音，他把水龙头开得有些大，水流声掩盖了姜幼宁的声音。
一副专心杀鱼，谁也别打扰的样子，
“秦北野，今天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你这样转移话题是没用的。”
秦北野还是没说话，他面无表情地把鱼鳞剃干净，刀刮着鳞片，发出很大的声响。
长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暗光柔化了他有些锋利的五官，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白衬衫衣袖卷起，露出一截小臂，这么一个人高马大，宽肩窄腰的大帅小伙，却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一句话不吭声，系着围裙，默默杀鱼，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姜幼宁从来没觉得，秦北野这么幼稚过。
她是在和他认真说话，他这是个什么态度？
“秦北野，你这样有意思吗？”姜幼宁无奈。
秦北野把鱼鳞刮干净，清洗内脏：“我把鱼腌制一会儿，吃起来口感会更好。”
现在是在说鱼的事情吗？！
姜幼宁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也不想和秦北野再说下去了，她冷声道：“离婚协议你爱签不签，你不签我也是要离婚的，大不了我直接起诉！”
秦北野再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到了，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姜幼宁：“非要离吗？”
“是，我倦了，不想和你过了！”
少女声音凉薄，掷地有声，一字一字，像是石头重重砸在秦北野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