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刚进了一趟局子,我好不容易让人把你捞出来,你现在又开始闹是不是?这几天你又跑出去玩机车了对不对?我说过,不准你玩机车,你听不懂吗!”
“但我也说过,我喜欢玩机车,会一直玩下去。”
江妄平静的和他对视。
“玩到和你爷爷一样,一辈子瘫在轮椅上,到现在都生死不明才算好吗?”
孙培源语气变得冷硬,他把手里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扔,胸腔都气得在颤动:“江妄,你是我孙培源的儿子,不好好上课,却天天在外面瞎鬼混,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我单位里那些人的儿子女儿,哪个不是考个好大学,找个体面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就只有你,整天不务正业,非要玩这个机车!”
他这些话说出来,江妄的神情越发的冰冷,他听明白了。
说这么多。
就是觉得他给他丢人了呗。
”抱歉啊,是我让市长大人您觉得丢人了。”
江妄低着头,哂笑了一声:“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反正你姓孙,我姓江,换做谁都不可能把我们想象成父子的。”
“你!”孙培源气得手抖,“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么说你,说你靠着一个女人进了内场比赛!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头,你清楚么!”
听他提到姜幼宁,江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
“你说我就说我,别把我朋友扯进来,我只是回来拿定点东西,拿了我就走,未来一年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你也可以省点心了。”
说完,江妄大步上楼。
孙培源着实被气得不行,他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捂住发疼的胸口,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一旁的保姆见状,赶紧拿药给他服下,孙培源大口喘息着,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先生,你别怪我多嘴,少爷既然喜欢玩机车就让他去玩嘛。”
保姆帮他顺着气,宽慰道:“二十岁的男生正是血气方刚,敢拼敢闯的年纪,少爷这样是正常的。”
正常?
他们知不知道机车这一行有多危险,稍不注意就车毁人亡,他不求他能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别像他爷爷一样,他怎么就做不到呢?
孙培源气得胸口又开始疼了,他低头顺着气,忽然看到刚才江妄站着的地方有一团揉得皱巴巴的,像是纸一样的东西。
保姆很有眼力劲儿,见他一直盯着那个看,她连忙过去把东西捡起来,“哎呀,这是少爷后天比赛时的观看入场劵啊,拿着这个就可以去看少爷比赛了,先生,少爷还是记挂着你的,这张劵肯定是专门拿来给你的!”
拿来给他的?
孙培源瞅了一眼那皱巴巴的劵。
他看到上面的机车图案就一阵心烦。
“先生,您拿着这个劵,就可以去看少爷比赛了,你去嘛去嘛。”保姆笑呵呵道。
他才不去,去看那臭小子气他么?
这些年,他拼命阻止江妄玩赛车,给他断钱断粮,可偏偏他有个很有钱的外祖父,才把这小子养野了。
但说起来……
好像他确实没有在现场看过江妄开机车。
孙培源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朝着劵摸去……
就在要摸上的时候。
楼上传来房门被关闭的声音。
江妄单肩背着书包,走下来。
孙培源迅速收回手,便大声呵斥:“以后这种和机车有关的东西,不要再拿到我面前来,给我丢到垃圾桶里去。”
江妄下楼的步伐一顿,表情有一瞬的受伤,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那副云淡风轻,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来就不来。
他又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