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想再回教学楼看看它——那个黑影,可是在教学楼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我就只好回宿舍楼下等着了,门一开,也就进去了。
今日的宿舍分配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我洗漱完也就上床睡觉了。
除了半夜被古怪的划门声吵醒过一次,这个夜晚也还算平静。
第二天醒了,吃完早饭,我想着反正NPC都已经不太管我了,直接去教学楼吧。
(此时广场上的NPC:……)
来到教学楼,刚进去就看到那个黑影在等着我。
“我过来了,我们要怎么去去找那个人?”
她幻化出生前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找了她这么久,一直找不到。”
听到这样的回复,我一时间也有些懵。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把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揪出来一个个盘问吧!
我们就这样,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许久。
“那要不……我们还是先到每层楼去看看吧?”
这场面实在太尴尬,我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尴尬。
她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
可是,我们俩从一楼到五楼,再从五楼到一楼,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反倒是我,成了那个异常,被人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行了多次注目礼。
这么下去真的不是个办法,谁知道会找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她自己都找了那么久了。
“你还记得你之前,就是你还没变成这样,最后一次是在哪里看到她的吗?”
她思考了一下,却也没办法准确告诉我。
“最后一眼就是我死的那一晚,她回家了,后来我报仇,所有人都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听了这番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通关呢?
哦,这个时候为什么不问问万能的系统呢?
系统系统,出来给点提示吧。
系统:滚。
别啊,给点提示吧,给点提示我就不骂你了。
系统:……
真不是我说你,你弄这么一个任务,这个黑影只有我看得见,这么下去任务小组就是团灭了,都不知道黑影的存在。
系统沉默了。
良久,它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下线了。
也行,好歹给了点提示,让它从可恨变成了可恶。
可是这个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低着头想这句话呢,一个不留神就撞到她了。
好疼。
也只有我,不仅看得见她,还能感觉到她。
对啊。
我突然想到突破点了。
她是不论是NPC还是玩家,都无法察觉的存在,我却可以,但也许我不是唯一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的人。
那个人,既然是为了躲开她,就也应该会察觉得到她的存在。
那么我们只要利用这一点,就也许可以找出那个人。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她思考了一下,同意了这个做法。
正巧现在下课了,走廊上也有不少人,我让她走过去,混到人群里面,然后仔细看看有没有人觉察到她的存在,并且会想办法逃走。
利用这个并不长的下课时间,她在一楼基本上接触到了每一个学生身边的人,并没有人明显显露出来察觉到她的存在。
上课了,那就再等等吧。
好不容易等过四十分钟,这次我们在二楼尝试,但二楼似乎也没有人很明显地察觉到了她,下课期间NPC有说有笑,玩家则坐在教室里愁眉苦脸。
我们花了好长时间,一层楼一层楼试过去,可就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错了,方向都跑偏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万一系统就是让那个人变成了花草树木一样的存在,这也算是近在眼前,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压根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一下子又没了所有头绪,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已经否定了这个猜想,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她走到我身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声:
我们只试了学生,还有老师。
对!还有老师身份的NPC!他们可不也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我感觉希望又重燃了,拉着她就跑到办公室那里。
又是像之前一样大海捞针一般地寻找,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有收获了。
有一个老师看到她,立刻就逃走了。
追上去!
我跑得慢,可是她不一样,她恢复成影子的状态,很快就捉到那个逃跑的了。
我赶过去时,正看到黑影死死牵制住那个人。
而被钳制的那个人,赫然就是昨天那个让我帮忙暂管一下的!
原来就是这个人,难怪昨天那么快就跑了,根本原因明明是察觉到了黑影的靠近。
她很不甘心,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而那张脸,就像是敲碎的鸡蛋壳一样,一点点剥落下来,最后,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看到黑影眼里地快意,我知道这就是黑影所要找的最后一个人。
我默默走了,留给黑影复仇地空间。
刚刚拐过转角,我就听到了哀求声,继而是惨叫声。
等声音渐渐平息了,我走过去,只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
黑影告诉我,她把这个人手脚折断,然后扔下去了。
“谢谢你。”做完这一切,黑影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我知道我很残忍,我也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没办法再让他们活过来了,现在的我其实已经和当初欺负我的人没有两样了。”
黑影竟笑得越发灿烂了。
“我其实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这个世界由系统创造,可是每个地方却是不同的NPC管辖,我其实是类似于漏洞的存在,所以NPC看不到我。”
“至于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得见我,可是无论如何谢谢你,我会要求系统修复我这个漏洞,也就是抹杀我,谢谢你。”
说完,她就在我面前,青烟似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