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能傻站在原地等它咬到我的,赶紧躲开了。
然后这黑影摔了一个狗啃泥。
我看见它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起来,一副龇牙咧嘴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果不其然,它又想冲过来了。
“停。”
我示意它停下来。
这黑影反而真的停下来了,我估计它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吧。
黑影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仿佛是在说:这个人有病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人?”
黑影似乎不想和我多费口舌,也放弃了撕咬我的想法,它转身走了。
“我看到了,你每次只攻击第三排第四列的那个人,这是为什么?”
黑影停住了,良久,它转过身无比哀怨地看着我。
“曾经是这个位置上的人害死了我。”
“但是现在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曾经害你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吗?”
黑影沉默了,没回答我的话。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黑影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通关这一个任务的关键。
黑影打量了我好久,然后慢慢地显出人形来。
这是它原本的样子。
黑影告诉了我她的过往。
她原本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但是自从她入学之后,就经常受到同学的欺凌。
从一开始的孤立,议论,到最后明目张胆的辱骂和殴打。
而她,也从一开始低声下气的道歉,变成后面的反抗。
但是反抗只是招致了更为恶劣的欺凌。
期间她也想过办法寻求学校与老师的帮助。
但为首的欺凌者是本地一位富商的女儿,这个富商曾长期为学校捐款。
学校三番五次压下了这件事情。
等到她上了高二,本以为分班之后会好,可她还是和那个霸凌者分到了一个班。
对方甚至还成了她的同桌。
有一次那个为首的霸凌者仅仅因为要考试了心情不顺,就招呼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在卫生间殴打了她。
也是那个晚上,她在放学的路上被车撞倒了。
车从她的腿上碾了过去。
听到了她的哀嚎,车上的人下来了,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个人——导致了她这一年多的噩梦的那个霸凌者。
见到被撞到的人是自己经常欺负的软柿子,又害怕救人之后自己要担责任,所以她就怂恿开车的人干脆杀了以绝后患。
车主犹豫了,她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开车碾过去。
然后逃了。
由于她家里在当地颇有实力,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对外只说是交通事故,对方肇事逃逸。
再也没有谁会想起来那个曾经坐在角落里的,默默无闻的女孩子。
时间就这么过了很久,久到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含冤而死的女孩子。
那个霸凌者也忘了这个曾经一直被自己欺负,后来又被自己残忍地杀死的无辜的人。
她已经在物色下一个霸凌的对象了。
但是事情就发生在某一天晚上,就像是那个无辜的女孩莫名其妙被霸凌一样。
霸凌者有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没有回家。
她的家里人自然是急坏了,挨个联系了她平时交往过的所有朋友,但是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是“我不知道,她不在我这里。”
父母闹到学校,要求调出今天放学时候的监控。
监控调出来了,监控里她确实走出校门了,和另外一个同样以欺凌别人为乐的人。
于是一帮人又风风火火地闯到那个人的家,一番大闹之后,除了得到主人家愠怒的脸色外,一无所获。
她的父母带人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四处调监控。
可奇怪的是,一直到离家不过四百米的地方,监控里还能看到她的行踪。
也就是说,她在离家四百米的地方失踪了。
她的父母向派出所报了案。
可还没等案件开始侦破。
学校里就传出了命案。
一个早起干活的保洁阿姨,在大道上打扫得时候,突然被树上飘下来的东西盖住了脸。
阿姨拿开那个湿乎乎的东西,看到了自己满手的血,再一看,先前盖住自己视线的那个东西。
是一张新鲜的,还滴着血的人皮。
血液已经将树下那一小块沥青路染成暗红,有不少苍蝇停在上面饱餐。
阿姨吓坏了,整个人坐在地上尖叫。
直到她的叫声引来了总务处的老师,老师过来,看到这一幕,急忙报警。
学生被紧急疏散,警察过来封锁了整个学校。
警察在学校的池塘里捞上来一具被剥了皮的,已经被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而她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正好看到尸体被打捞出来的现场,当场就晕了过去。
后来,经过DNA对比。这具尸体就是他们失踪的女儿。
为了侦破这桩案子,警局成立了专案组,可是却连一丝头绪也查不出来。
谁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受害人在距离家门口不到400米的地方失踪,尸体却在学校里被发现。
况且,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为什么没有惊动过任何一个人,保安是长住学校的,而因为临近高考,也有不少高三学生会选择留校,一个月才回一次。
可是每个人都表示自己当夜并未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官方的消息透露甚少,只是发了悬赏,提供线索可以奖励多少。
她的父母更是开出天价悬赏,只求捉住凶手。
而学校里,知道她劣迹斑斑的过去的人那里,却传开了另一种说法。
这根本不是什么人为的刑事案件,而是冤死的人追魂索命。
这样的说法越传越广,被她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听到了。
那些狐朋狗友们挨个警告了传说这些话的人,让他们不许再传,否则挨打。
但恐吓完,他们自己倒是灰溜溜地走了。
毕竟,自己也心虚。
这个小团队里很快就有人受不了了,有人开始偷偷给之前被他们欺负过的那个女孩烧纸钱,甚至有人求来了据说是开过光的宝物,每天佩戴在身上。
可是,就像无辜者之前的求救一样,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