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回家后,本以为事情都平了。
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却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拿起桌子上的叉子硬生生插进眼睛里。
眼球被戳破,血水混合着眼球里的液体溅了出来。
就在家人被这一幕吓得呆住的时候,疯了的村长跑进厨房,一头扎进了烧着水的大锅里。
他被活活烫死在这里,等到村长的大儿子把他捞出来,村长的一张脸已经完全煮熟了,甚至能闻到熟肉的香味……
见此情景的大儿子也疯魔了,尖叫着跑出家门。
与大儿子一起离开的,是村长的死讯。
村里人这下子彻底明白了,李三媳妇不会放过他们。
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开始连夜收拾行李,想早点离开这里,更有甚者舍弃下一切,只匆匆锁了个门就离开了。
“逃不出去,根本逃不出去的。”
老人一边讲述,一边摇头。
“想逃出去的这些人,不是在路上被车撞死,就是莫名其妙掉进山里,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吃掉啦。”
听老人说,就在第一户人家尝试逃跑的三天之后,那些曾经冒犯过李三媳妇的人,那天晚上房门都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逃跑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
他左边的身体是挂着血肉的骨架,右边的身体更是吓人,是被碾压后的碎骨头与烂肉的混合物。
他就在那天晚上回来,然后开始一户户地敲门,如果人家不开,他就不走,一直敲到门开为止。
门开了,开门的人看到的是一个怪物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
谁也逃不掉。
那几天虽然没人死亡,但这种朝不保夕的压力却真真实实地折磨着这个村子。
在这几天里,村里人请了不知道多少个和尚,道士,往往是上午刚刚送走一批,下午又请来新的。
可无论开价多高,被请过来的人都不愿意接。
就在村民已经快绝望的时候,有一个道士说愿意镇压,但是要出双倍的价钱。
村民大喜,每户人家都出一点,东拼西凑地凑齐了道士要的数目。
“作法那天他们都去看啦,只有我们几个老骨头走不动,没去,其实哪里压得住啊,这么大的怨气,哪里压得住啊,那就是个骗子。”
那道士像模像样地作了法,信誓旦旦地说邪祟已经被收服,以后无须担心。
道士拿了钱走人了,村民得到了一些虚假的安慰。
这份安慰甚至没有持续到第二天,第二天,一个农妇起来喂猪的时候,却发现猪圈里的猪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
她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了一条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的人腿。
农妇的那一声尖叫告知了作法的失败,再次将村子推入了绝望。
就在村里人纷纷猜测这又是谁的时候,有眼尖的人发现那个名叫老陈的光棍到现在家门都是紧闭的。
等人们强行破开他家的门,闯进他家的时候,才知道老陈这是经历了什么。
老陈的房间的床上放着一张人皮。
人皮是完完整整从身上剥下来的,上面的血迹还没算干,房间里是刺鼻的血腥味。
那几个曾经和老陈一起欺负过李三媳妇的光棍听到这个消息,知道自己的下场的什么样之后,有两个人直接在家里上吊了,另外一个彻底疯了,每天在村里疯疯癫癫的,靠吃垃圾过活。
而那些逃出去的人的死讯也陆陆续续传回村子。
有的拖家带口逃走的,一整家没有一个活下来。
“老人家,那那几口棺材?”
“他们害怕啊,实在害怕啊。就有人提议,说找不到尸体,就造个衣冠冢,他们就跑去李三家,找出一件衣服,请了最好的木匠来打了一口棺材。”
“可是我看到了四口。”
“他们进到李三家,闻到了一股臭味,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小孩子,已经饿死了,都长蛆了,他们就把小孩子拿出来,也又请了木匠给他打了一口棺材,另外一具,是给李三的,李三本不配有棺材,但是村里人说,把李三加上,就算陪葬,到了地底下要杀要剐随她的意。”
“三口棺材打好了,他们挑了个日子要去后山埋了,为了让她不再作乱,新村长让全村人都过来戴孝,磕头,守了整整三天。”
“闺女,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们刚刚把这三口棺材都埋进去,第二天早上,就看到四口棺材,整整齐齐地停在村口。”
“后来,我们就听说那个给李三做棺材的木匠死啦,自己那榔头敲碎了自己的头,就这么死在家里。”
“村长就让,把李三的衣服从里面扔出来,当着他媳妇的面一把火烧了,另外放了一套别人的,就当是配阴婚。他们又是烧香磕头送去埋了。但是一晚上过去,它们就又回来了。”
“就是你看到它们的地方。”
“后来就没人再敢靠近那四口棺材了,村里还是天天死人,而且死得样子越来越惨。”
村里人原本以为,那些曾经犯下错的人都死了之后,村里也该太平了,可是等那些人都死了,村里其他人仍旧没能逃过一劫。
“到最后基本上就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啦。”
“那些害过她的,没帮过她的,都没了,我之前给她送过几顿饭,又劝过李三几句,我倒是逃过了。”
于是到最后,这里真真实实地成了十楼九空的“鬼村”。
想要通关,要解决的就是李三媳妇。
“老人家,她还会来吗?”
“闺女啊,你今天已经算是冒犯她了,她今晚就来啊。”
“我知道了,今晚我在村口等她,您锁好门窗。”
老人用一种十分怜悯地眼神看着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我再管你一顿午饭吧,晚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