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意味深长的说道：
“陈部长，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帮咱补齐军品贸易的短板吗？咱国家有不少具有官方背景的军贸公司，但受各种武器贸易条约的限制，交易对象和规模也严格受管制，而咱这家公司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定位很清晰，是非法，是走私，是犯罪！”
“既然都犯罪了，那我们还有啥可怕的？”
“只要我们觉得合适，管他三七三十七的，给钱就卖！”
“你不是羡慕维克托.布特有一支庞大的运输机队吗？实在不行咱从他手里买几架大飞机，咱也组织自己的机队！”
“还有，咱国家的武器工业水平有点落后呀，这可不行，得想办法造些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出来，否则白瞎咱强大、健全而又廉价的工业生产能力了，所以嘛，我们不仅要向外走私，还得搞点高科技装备回来，拆、研究、模仿，然后山寨……”
“咱也不图那些虚名，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咱就造的跟他们一模一样，连商标和logo都务求逼真，然后卖的满哪都是！”
“谁要是有意见，咱就指着上面的logo说，‘你看，这玩意不是我们造的，上面有商标啊，来来来，跟我念，洛克希德·马丁、波音、雷神……哎！冤有头债有主，您找他们去啊’，然后咱就哼着小调，数着钱，继续搞咱的假冒不伪劣事业，简直美滋滋啊……”
陈卫国搁那边都听傻了，过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
“顾燃，你特么这是不图虚名、低调做人？”
“你简直是……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顾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
“良心？多少钱一斤？我的原则就是：钱没了可以再挣，要是良心没了……就能挣的更多啦！所以，在赚小钱钱这条路上，良心纯属碍事的玩意，不要也罢！”
陈部长觉的每次跟顾燃说话，都有一种三观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而这次尤甚！
他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人要光明磊落、正气浩然，耳濡目染的都是军人要勇敢无畏、坚韧果敢，虽然长大后在部队、在军校也学过斗争技巧、军事计谋，但刻在他骨子里的，还是一身正气、刚正不阿。
可自从跟顾燃这小子打交道开始，他的认知就被不断地推翻、颠覆、甚至是摧残蹂躏……
不仅他这样，就连宋思敏也有这种感觉！
他曾经私下跟老爷子探讨过这个问题，满腹疑惑的问老爷子，顾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爷子沉默了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这小子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一种颜色叫做灰色，我觉得很有道理。”
“比起那些一身正气、两手一摊的嘴子，我还是觉得顾燃的务实和进取，才是正确的方向，仓廪实而知礼节，等我们以后强大了、富足了，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了，再去坐而论道不迟，而现在呢……管他黑猫白猫，能往家薅羊毛的就是好猫……”
陈卫国想到这里，不由灵机一动，试探着说道：
“你小子嘴上一套一套的，到底能不能行啊？那我就问你，我想搞点直升机发动机研究研究，你能搞到吗？”
顾燃傲娇的“切”了一声，说道：
“是不是直-10发动机遇到障碍了？想弄几台样机回来研究研究？”
陈卫国心下一惊，厉声喝问道：
“什么直-10？？？你小子从哪窃取的情报？谁泄露给你的？我只需要一个名字！”
顾燃恨不能再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又特么当预言帝了，这个毛病咋还就改不了了！
直-10作为后来龙国军工的网红产品，98年立项论证，01年完成整体设计，02年完成整体图纸和技术资料编制，并开始试制，因此，在目前这个时间点，说是核心绝密一点也不过分。
2003年，龙国趁着伊拉克战争，漂亮国无心他顾的绝佳机会进行了首飞，在试飞场低空盘旋了十几分钟，可谓是进展神速。
可是，这个试飞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其实际意义，且不说试飞机型的发动机是进口的（别问怎么进口的，不知道！），单说飞机整体，其实就一壳子，起飞重量还不到设计重量的一半，仅仅是能飞、能落而已。
然后，直-10的研制就卡在发动机这块了，直至8年后才勉强解决，不过，还是因为发动机的问题，正式列装部队的直-10，从原本设计的10吨级降为6吨级，火力和装甲也远逊于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帕奇。
差距有多大呢？
直10的涡轴9C发动机最大功率957kW，而阿帕奇的T700-701D发动机单台功率1490 kW，差了一个数量级。
可即便如此，直-10的意义也非同凡响：
首先，它是亚洲第一架自研的专业武装直升机，虽然模样是抄的，但国产化率几乎100%，特别是自研发动机的意义，无论如何强调都不为过。
其次，直-10的出现能极大提高陆军和海军低空突袭与反装甲能力。
实战证明，阿帕奇在巴拿马、波斯湾、科索沃和阿富汗战争中发挥出异常优异的作战性能，被称作“树梢杀手”，拥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三，直10特别适合抢滩登陆和夺岛作战，其作战半径是450公里，而海峡的平均宽度为200公里，那个岛的战略纵深为145公里，轻松全覆盖。
也正是因此，直-10的国产化率才要求那么变态，对2002年的龙国来说，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哎哎哎，陈部长，冷静、冷静，别那么激动，你有点暴躁了啊，你听我慢慢跟你狡辩……啊，呸！解释……呵呵，是解释！”
顾燃CPU瞬间开启超频模式，因此话说的就有点没经大脑。
“好好好，你赶紧开始你的狡辩，最好编个能让我信服的借口，否则，哼哼哼，直-10我没有，但是我能派一架直-5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