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顾楚李三家的中秋团圆宴在一片欢乐气氛中结束。
姜淑媛带着宁宁和秀珍两人去准备客房，楚薇领着莎莎在楼下玩，顾燃便拉着老爸和李正阳去他的书房喝茶聊天。
跟李正阳聊了一会，顾燃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为蒋小红的精明惊叹不已，接下来就是狂喜不止……
历史是惊人的相似，蒋小红最终还是一步踏进了手机彩铃市场，比上一世更早、更顺利，而且还在李正阳的暗暗帮助下，近乎独吞了这个市场的大半壁江山！
彩铃这项业务，最初是由韩国SK公司发明，但初期进展并不顺利，于是该公司便以很便宜的价格将此技术一次性授权给龙国和日本的几大移动通信运营商。
因为SK在韩国的失败，移动和联通都没有十足信心，况且还涉及到复杂的音乐版权问题，他们就想找其他公司合作，运营商只负责搭建技术平台，由内容提供方（SP/CP）负责提供歌曲，这样一来就能将版权争议这口黑锅完全甩出去，运营商光等着分钱就行，而且还要对半分。
结果，感兴趣的小公司手里没有音乐版权，而音乐发行公司则感觉自己太吃亏，下载一次只给一块钱，如果包月用户的话一首歌只有几毛甚至几分，而运营商啥也不干先就拿走一半，傻子才干呢。
此时，蒋小红正按照顾燃的规划，有条不紊的狂揽音乐版权，曲库规模已经接近30万首，隐然已经成为最大的电子音乐版权商，并且规模还在快速膨胀着。
在一次与某音乐公司洽谈的时候，蒋小红听到彩铃的消息，顿时就上了心……
从一开始，蒋小红就对收购音乐版权这事有些困惑，因为现在网上盗版横行，而顾燃又禁止她利用到手的版权挑起诉讼，眼看公司现金越来越少，她就有种急迫感。
现在听说有机会能将版权变现，哪怕给的再少，但苍蝇腿也是肉，于是便主动找移动公司谈起了合作。
谈着谈着，蒋小红的野心便开始暴露无遗，她不满足于做一个普通的SP，她想全包下来！
移动公司一年利润两三百亿，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点小钱，只不过他们听说联通要上炫铃，所以移动必须要有彩铃，但是让他们挨家去求音乐公司？
呵呵，我堂堂大移动，岂能做如此低三下四之态？
蒋小红敏锐捕捉到了移动公司的心态，迅速调整谈判策略，提出了三个条件：
其一，移动公司把彩铃业务独家授权给抖音音乐，双方四六分成，抖音四、移动六；
其二，抖音音乐负责组织曲库内容，并保证歌曲稳定实时更新，规模在一年内扩大到百万首以上，并涵盖近三年80%以上的热门金曲；
其三，合作协议一签三年，到期后在同等条件下，抖音音乐拥有优先续约权。
移动公司只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准抖音跟联通合作，蒋小红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这个事本来很小，没必要上报信息产业部，但因为抖音音乐是外资企业，而且协议中还带有排他条款，具有一定垄断意图，因此移动公司的法务部门就建议上报主管部门批准，别到时候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移动公司做通了信息部电信局的工作，但电信局不想一个人背锅，于是就想把计委交能司也拉进来，让移动组了个局，把李正阳请了出来。
李正阳那时已经找好了下家，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可一看对家是抖音，就点头同意了，反正到明年国家计委都没了，联通要是有意见，只能找新的部门去申诉了。
李正阳离开首都的时候，这个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正在走相应程序，蒋小红还没得到确切答复，因此，也没给顾燃汇报……
……
顾燃听完李正阳的讲述，顿时笑的嘴快咧到耳根了。
“哈哈哈！李大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你这是一手把抖音送上了龙国音乐界的王座啊！”
李正阳有些疑惑的看着顾燃，不明白他狂喜的点在哪里。
“什么王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移动公司的可行性报告上说，预计三年平均月活用户200万，按收费规模测算每月也就1000多万，一年能给抖音带来4000多万的收入，刨去成本也就才不到2000万毛利，难道这个预测太保守了？”
顾燃听了就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200万用户？移动上亿用户，这才不到2%的渗透率？这是哪个大聪明测算的？简直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李正阳看着笑的不成人样的顾燃，感觉莫名其妙。
“我说你小子先别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彩铃是啥意思？你设置的彩铃，自己是听不到的，给你打电话的人才能听到，你说这不是脑子有病嘛？妥妥的智商税啊！”
“你知不知道，这个技术是韩国SK公司搞出来的，推出一年来市场反应很冷淡，移动和联通才花了很少一点钱就拿到了这项技术……就连SK自己都不看好，我也觉得移动这个可行性报告是在吹牛……”
彩铃这项技术在推出之初，的确很不受重视，因为这个业务有个逻辑悖论，那就是自己花钱买的彩铃，只能打电话的人享受，这简直是……
用后世的震惊体表述，那就是“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因此，SK在自家搞了几个月，看市场没啥反应，就感觉这技术纯属鸡肋，于是本着不赚白不赚的心态，大肆在全世界兜售，一次性技术授权费也就几百万，而移动和联通为了丰富产品线，也觉得这技术不贵，就都买了一份，不过也觉得有悖逻辑，因此2002年初买下的技术，直至2003年底才推向市场。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此后的三年里，彩铃竟然成为仅次于短信，成为第三大收入项，火爆的一塌糊涂！
2003年移动公司刚推出彩铃业务时，当年收入还没破亿，可第二年就猛增至8亿以上，到了2005年，更是高达35亿，至2007年正式突破百亿规模，增速之快，让人咋舌！
而且，不仅是龙国，在日本、韩国、台湾……整个泛亚文化圈都这样，让西方行业分析师看了直感觉离了个大谱！
在欧洲和大漂亮，彩铃几乎无人问津，最后成了免费附赠的业务，随便用户怎么弄，分文不取……
顾燃笑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连连摆手道：
“行行行！我也不跟你犟，咱拭目以待吧……三年以后，移动彩铃收入要是到不了30亿，我就直播……算啦算啦，咱们到时候看吧……”
“垄断彩铃啊，这都行！哈哈哈哈……”
李正阳和顾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小子是不是太乐观了？30亿？怎么可能呀……”
李正阳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个协议可是他亲自点头通过的，当时他只觉得这是件无所谓的小事，可经顾燃这么一说，他顿时有些后怕起来……
30亿的庞大市场啊……这个锅，太大了啊，他背不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