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百年之后，会留在地府？还是会飞升？”黑无常真有些好奇。
作为无常，其实有不是一直都会是这个职位。没错，不管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反而是有无数个，若不然的话，他们早就累死了。
为了抵达这个无常的位置，他可是做出了不小的牺牲。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会甘愿就这么寂寂无名的。
“我吗？”苏客觉得很奇怪，他似乎都还没有想过的事情，怎么就有人在这担心了，他仔细思考了一番，摇头道，“我其实没有想过，如果真到哪时候的话，那就随缘吧，我不是会执着之人。”
苏客觉得到那时候只会有命运的指引了，他也不必在这时候纠结，生前哪管身后事。
黑无常沉默一会，笑了笑，“那好吧，你走吧，我就在这等着。”
其实他还在这阴山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看来就是帝都的一些道士都来了，那些都是跟他打过交道的，虽然只有一部分而已。
离开之后，苏客的心跳才慢慢慢下来，他刚才竟然有些担心的是，黑无常也许会将他给留下来。
“那真的是黑无常吗？”山神到底是有些好奇，如果真是黑无常的话，怎么就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
这简直就是……像是在开挂啊！
“嗯，的确是黑无常，也没有谁敢冒充。”苏客回应了一下，“不必担心，我做的承诺都会做到。”
这都还不能做到的话，那就不必存在了，苏客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其实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但是还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一些事情。
“其实我对自己也不是一直都有这样的信心的，一开始对与一些事情，对于自己做的都没有什么信心，反而很自卑。”苏客道，“因为师父太强了，有他在，我的一切都像是在儿戏。”
有太强大的人在身边，那么一切光芒都会被夺去，这就是苏客早年时候的一些苦恼，但那也就只是苦恼了一段时间，大概就是半年吧，苏客很快就想通了，他还小，年轻得很，还可以去学习很多很久，等到师父那个年纪的时候，估计就可以追得上了吧。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苏林其实不会一直都在他的身边的，并且也不可能一直都活着……
“苏道长。”山神看着他，愣了愣，这样的担忧，可不就是很普通了吗？
原来苏客这样强大的道士，也会有自卑的时候？还不自信？
山神的确是有些震惊，现在看苏客可以这样说出来了，大概就不是什么不可以去提起的，每个人都会有不想提起的事情，但是一旦自己可以提起的时候就意味着就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了。
“怎么了？”苏客见他神色异常，还问了一下。
山神只是摇头，“没什么，就觉得这样有太奇怪了，毕竟惊讶吧。”
奇怪吗？苏客不是很能理解，他似乎就是这样的，一旦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么就会在思索一段时间之后说出来。
师父知道他会自卑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但有可以猜测得出出来，毕竟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那时候，苏林说的是，“其实也不必自卑什么的，就只当做是日常就好了，我比你强，只是暂时的，你总会有比我强的时候，要有这样的自信，不然的话，那么我已经没有办法教你了。”
苏客想起那时候的对话，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其实我现在也还好，不会去想那些事情了，所以都过去了。”
这些事情的确就是他所想忘记的，但是不忘记也没有什么，只需要记得的是，都是他经历的。
“我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也是从零开始学的，我一开始也什么都不会，你要知道的是，我也不是全能的。”苏客轻声说。
其实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这个情况，也不是不能说的，只是如今这个状况之下，有不是随意说一下就可以了。
知道现在，苏客才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很难接受，就只是需要自己去面对了，就可以接受。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想说的？你的那些手下，想如何做？”苏客想起那些不肯服从的，就有些觉得不太能够轻易说服。
他是不行了，得山神来。
“嗯，我其实是想让你将我们都封印了。”山神轻声说。
苏客惊讶，“你……你说真的？”
只要是山神愿意的，那么其实就不算是违约，苏客还是可以这么去做的，但是这不是苏客所希望见到的。
“对，其实我也在想，我们现在这个这可不是很好，但是我也明白的是，只要是我们还存在，那就很难去说清楚还需要做些什么来。”山神都很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其实都还是不太能够去说清楚来，到底是需要做些什么，苏客说那些阴魂是他的部下？其实不是的，这些年来，如果不是那些阴魂的存在，他已经不能坚持下去了。
他们其实就是互相需要的。
“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你的可能性。”山神说，“我也不是真的糊涂了，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依赖你，我最想要的就是看到我们的未来。”
如果没有什么未来的话，那就算了吧，那就不是他们需要的。
“看得到希望的未来吗？”苏客心情很平静，其实都可以猜测得到了。
对于这个事情，苏客还是没有能够去答应，因为知道的是，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还是可以明白了的。
“那你就去跟你的伙伴说吧。”苏客换了一个说法，“他们需要你。”
这个事情，苏客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去说清楚来的了。
除此之外，其实自己也都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就只知道的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之下，只有山神可以去做点什么了。
“你想要的，都需要自己去争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