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做什么？”阴魂终于觉得害怕了，凌玉看起来那是真的想干掉他们。
凌玉那一双眼睛，很冷淡，且不像是一个人。
他们对人的情绪也有一定的感应能力，看得出，凌玉的确是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必要。
“将山神大人抓了之后，就要对我们下手了……我就知道，我们也得没了……”
青年嗤笑：“别在这装了，想动手直接动手就好了，何必在这时候还要在这装。”
青年早就觉得这些人不是什么好的，就连这个道士也一样。
何必要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再摧毁掉呢？他们阴魂，其实说白了，就是孤魂野鬼，那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他们这样的，早就忘记了生前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沾染任何罪孽那只是比较侥幸而已。
“没有必要。”苏客轻声说，他们似乎都是想太多了，他并没有想做点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情。
也许一开始时候是真的想要下定决心狠心一些，但是面临的时候，却是发现的是，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对于一直以来都是温和去处理事情的他，是会不适应做这种事情。
“我不是要对你们做些什么，算了，还是你们自己选择吧。”苏客也不想解释了，他直接将山神放出来，“你自己来说吧，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好了。”
现在不管是说些什么，懂事徒劳无益了。
山神此时有些虚弱，青年见着他的时候，立即上前扶了一把，“你怎么样？”
现在的山神的确是没有什么力量了，那是答应苏客的代价，满身都是浓郁阴气的他，其实要跟在苏客身边，那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且也会很不舒服。
不过就短短的几分钟而已，他就已经虚弱到这个程度了。
“我没事。”山神的目光掠过这几个前来帮自己的阴魂，刚才在苏客的身上时候就已经听到他们的话了。
他一直都在思考，要怎么样去跟他们说这些，现在这么快就面对了，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说起。
他们在一块很久了，早就记不得过去了多少年了，感情那自然是有的。
山神的确就是想要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但十四户也不是单打独斗就可以做到了的。
“好吧，我全都说出来吧，你们自己选择。”山神神色复杂，一一将自己所想做的以及现在的打算都给说了出来。
这期间，山神一直不敢看他们的反应，就怕会看到失望的神色。
“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其实就是需要一种新方式去解决吗？”山神轻声问。
青年却是摇头，“我们存在的时间足够久了，其实还不算什么的，其实就算是这样消失我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到这，青年看了一眼苏客，“如果要因为想活下去而屈服在某些讨厌的人之下，那我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反正又不是没死过，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怕的，他们一直都不怕……只要是还在一块，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们早就不是独自一人了，又了伙伴也有了自己所需要保护的，或者说有连自己想要拼命去保护的。
即便是保护不了，那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你们……”山神愣了愣，这倒是没有想过的发展。
他以为至少会有一半会赞同他的做法的，但是不管是青年还是其他阴魂也好，都是不希望自己被束缚着，就算是魂飞魄散也好，都不想被人困住。
“我们是自由的，不必被人……”
还么说完，所有的阴魂都应和起来，“是啊！我们就是自由的！”
“不需要牺牲什么，就算是一起没了也没有什么的！”
山神神色呆滞，他都答应了，还结了契约……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违约了，除非……
“别以为你引诱了我们的山神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不怕死！”
青年也沉着脸，“道士，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这可不是是好事，至少对山神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也不算吧。”苏客轻声说，“你们真的要放弃山神了？他跟我结了契约，如果做不到现在就会在你们前面魂飞魄散，你们真想要看着吗？”
这一番话，让青年沉默了，他自然是不想看到的，只是还想着的是，自己不需要被任何人来束缚。
他们自由习惯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阴险狡诈的人类，果然是不能相信的。”青年轻声说，“山神大人，您说的对，人类不可信……但是你怎么就这样轻信了呢？还借了契约，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不光是青年，其他阴魂也都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就算只是口头约定那也就算了，但是这个结契就严重了，那是无法反悔的。
“是啊，怎么就结契了，那我们怎么办？”
阴魂们已经开始有些迷茫了，他们之前很信任山神，但是现在却是发现的是，山神已经与他们所想的有了很不一样的变化。
“对不起。”山神低下头道歉。
“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也不需要你来做这种事情，我们一直都只是依靠您来存在，受到了不少的恩惠与保护，如今我们也没有想过离开。”青年说。
但其实就算是想要离开那都是做不到了，三大家族的人已经逐渐靠近山顶，再不久就会抵达这里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真要做点选择的话，那就是只有这时候了。
山神脸色苍白，且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支撑多久，一时间只希望的是，他们可以好好的。
现在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了吗？
这样的话，到底有没有希望？
如果只有他自己可以存活下去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他看向苏客，神色淡然，“那我已经不必在意有没有毁约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好了，他们其实也不是什么需要继续存在下去的，有没有什么不要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