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成业看着镇国公那眼间一闪即逝的凶芒和狠厉,心中一紧,不由的感慨着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
镇国公双眼微眯的看着迟成业,还有孙子迟温格和迟温和,冷哼了一声嘟囔道:“还真是够胆啊,想试探下我镇国公府?笑话,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镇国公老爷子拄着龙凤竹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看着有些疑惑的儿子和两个孙子,中气十足的道:“行了,皇上有旨让咱们进宫,咱们就进宫,有什么疑问当面问皇帝不就行了吗?在这儿乱猜有什么用?”
迟成业本想说那是皇帝啊,但话到了嘴边,看着老爷子拄着的那龙凤竹杖,也是咽了下去。
这圣贤始皇后晚年用过的龙凤竹杖可就在老爷子手中呢,有这个在,皇上看在圣贤始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对自己等人做什么的,罢了,现在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什么事能扯到我镇国公府,进宫就进宫吧。
当即,迟成业和迟温格、迟温和答了声“是”后,扶着镇国公老爷子出了大厅,向着府门口处走去。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内也是气氛有些肃穆。
皇帝身穿明黄色祥云五爪金龙纹常府服,高坐在龙椅上,心中压抑着怒火,脸上满是阴郁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
提刑使司正使副使,按察使司正使副使,负责给两位王爷探查尸首的仵作,还有太医院擅长毒医术的华院判,内阁和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还有几位皇室的闲散王爷都在这儿。尤其是镇国公老爷子四女所嫁的安亲王,此时都是神色恭敬的站在乾清宫内正殿内,一言不发。
太子和苏念昌也是一左一右的站在武帝的身侧,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儿,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正在压抑着怒火中的武帝。
武帝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后,翻开按察使司上的折子,眉心微拧的一字一句的看着。
良久之后,武帝冷哼了一声,看着按察使司正使路元盛问道:“路卿,你详细说说吧,是怎么查的,也让几位王爷能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始末。”
路元盛听到武帝叫他路卿也是心中一松,立刻拱手道:“是,皇上。自年初二哀荣亲王和悼康亲王,在各自王府的举办的府宴上因毒发薨逝,臣奉皇上之命,与太子亲自先后去两位王爷的府上调查。”
“经过太医和仵作的查验后,知道两位王爷是死于同一种毒,且毒发迅速,根本无时间施救。接下来臣和太子又详细的调查了两位王府上上下下侍候的下人,也没有发现嫌疑之人。”
“臣和太子便打算从毒入手,特意请了太医院擅长毒医术的华院判,经华院判查看后知道,此毒乃是来自缅疆极其罕见,制作也是极其繁琐,但毒性狠辣见血封喉的泣血。”
“根据此毒的特性,配置成后的时效仅有一刻钟得知,此毒乃是在府宴前的一刻钟之内准备好的。”
路元盛说着,看着武帝道:“皇上,此毒乃是查验的关键之处,臣也不甚了解此毒,还请华院判向皇上禀明。”
武帝闻言瞥了眼路元盛和华院判,说了声“准!”
华院判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看了路元盛一眼。
在路元盛挤眉弄眼中立刻上前道:“皇上,微臣见过到毒也是十分意外,因为此毒已然失传很久了了。”
“不仅仅是因为制作麻烦,更是因为此毒使用时往往需要现场加入一味草药,才能使之生效,且仅有一刻钟的使用时效,所以使用的人越来越少,时至今日,已然极其罕见了。”
“微臣也是曾经在古籍上看到过,这几日也在研究此毒,但最为关键的还是最后使之生效的草药,有几种不能确定,分别是黄药子、鸦胆子、土荆芥、火麻仁,不能确定是哪一种。”(杜撰勿信)
“待臣告诉了路正使后,决定在两位王府四周的药房内进行排查,看当日当时,出售过四种草药的哪一种。”
华院判说着也是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但看着武帝那脸色阴沉的样子,立刻消失不见,接着凝重的道:“路正使在两位王府四周药房内盘问,在德济堂、青囊药房内,查到当日差不多同一时刻,分别有人购买了黄药子,由此可以确定,添加的就是黄药子。”
这时,路元盛上前看着武帝道:“皇上,已然查出购买的人了,臣就和太子兵分两路,带着那个药房的掌柜和药童去了两位王爷府上,指认当时究竟是谁买的草药。”
“但却在将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指认了一番后,药房的掌柜的和药童也说没有当日买草药的人。”
“就在臣和太子认为白费了功夫的时候,青囊药房的药童凭借其极其过人的嗅觉,说悼康亲王府上一位已经毒发身亡侍妾身上,有过一丝那人的味道。”
“臣和太子便据此顺藤摸瓜,亲自探查那位侍妾的身份。”
“果不其然,在侍妾的娘家表妹的丈夫的堂兄家,找到了那位买药的人,张大生。经过对张大生严刑拷打,找到了在德济堂买草药的人,赵金财。也是与哀荣亲王府的一位侍妾勾连,在府宴上给王爷下的毒。”
内阁和军机处、皇室的几位王爷听着路元盛和华院判这跌宕起伏的查案过程,都是听的仔细。紧接着就是后怕,利用侍妾下毒,还真是心思巧妙啊,这哪个男人不纳几个侍妾?若是自家府上的侍妾也这么做,自己能逃得了吗?
当即,众人都齐刷刷的转头看着武帝,武帝自然也知道众人是什么意思,武帝自己也是有些心颤的,若是后宫的小嫔妃们也这么做,那自己可也不得安宁了。
“路卿,接着说吧,这个两个人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也让众位爱卿和皇室王爷们知道知道,这般心思巧妙的办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